算计,简直没活路。
如此一想,殷渺渺这般聪明不世故、通透不执迷的女人,真是稀罕品种。
然而,这个稀罕的女人始终没回来,向天涯的心情经历了“咦”“啊”“哦”三个环节,最后变成第二天的探究。
“你昨天晚上……”他打量着桌前吃早饭的殷渺渺,“难道……”
殷渺渺面色不改:“我是不是很贴心?把房间让给你们,还抢了我师哥的床,幸好他不睡觉。”
向天涯听懂了她的意思,摸着下巴:“是我想歪了?”
“唉,你这种人满脑子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殷渺渺用筷子点点他,“我和我师哥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纯洁得很。”
向天涯嗤笑:“这话你留着蒙别人吧。”
“兔子不吃窝边草。”
向天涯一针见血:“不吃,也有可能是吃不到。”
殷渺渺微笑:“你知道得太多了。”
向天涯:“……天气不错,你有什么安排?”
殷渺渺慢条斯理地喝着豆浆:“今天齐盼兮有比赛,我打算去看看。”
向天涯:“唉!”
“有话就直说。”她放下勺子,用帕子按按嘴角,“讲个笑话让我消消食吧。”
向天涯如实以告。
殷渺渺讶然:“稻禾庄的人是你的朋友?”
“嗯,算是生死之交吧。人很不错。”向天涯意外,“怎么了吗?”
殷渺渺支着头想了会儿:“你想答应吗?”
他毫无保留地全盘托出:“我想要查清楚稻禾庄的事,楚蝉要是真是来找我才失踪的,我也怪过意不去的,但是,我实在不想和齐盼兮打交道了。”
“有点出息,齐盼兮能把你吃了不成?哦,已经吃过了。”
向天涯:“……”
殷渺渺损完一句,正了神色道:“你是不想和齐盼兮打交道,还是怕掺和进麻烦的事里?”
“就知道瞒不过你。”向天涯无奈地说,“齐盼兮怀疑是楚汤带走了楚蝉,你说要是没什么隐情谁信?毕竟是亲生父女。”
这是他内心真正犹豫的地方——如果答应了齐盼兮,恐怕就要搅和进五城的浑水里。现在只不过传传他和齐盼兮的风流韵事,男人女人床上的破事不过笑谈,然而要是真的和她有了更密切的往来,想要脱身就没那么容易了。
殷渺渺赞同他的观点:“联姻的事已经告一段落,楚蝉却突然失踪,齐盼兮又避开楚汤来找你帮忙,不由人不多想。尤其齐盼兮身份特殊,既是齐城的代表,又身系齐楚盟约,她可能不喜欢楚汤,但对楚蝉一定是有感情的,母亲总是比父亲更放不下孩子,哪怕是所谓的‘荡-妇’也一样。”
顿了顿,又道,“齐盼兮来找你,无非是因为你不在局中。跟随她的人是为了利益,那么如果别人开出了更优渥的条件,他们一样会被收买。别说男人有劣根性,与其和别的男人共享一个女人,不如自己左拥右抱,独享多个女人。所以,他们有可能会出卖她,而你不会。”
向天涯:“……”他是不是该说承蒙看得起?
“爱和算计并不冲突,利益与感情也可以达成一致。”殷渺渺剥着葡萄皮,吃点水果清清口,“齐盼兮是个厉害的女人,你想全身而退不是不行,但一定会退得心存愧疚。有了愧疚,这次不行,还有下次呢。”
向天涯长叹一声:“我懂了,你是告诉我,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早死早超生,是吧?”
“我只是随便猜猜。”殷渺渺盥了手,“时候差不多了,我出门了,你走不走?”
“不去。”向天涯拒绝得干脆,“我要是去看齐盼兮,谁知道会出现什么奇怪的传闻。”
殷渺渺忍俊不禁:“祝你好运。”
*
齐盼兮本就是中洲的名人,最近新出的小册子更是让她大出风头。于是,这一回的比赛,齐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