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咬着唇,杏眸里水波颤动。
三观被震碎后,还来不及重组。
她脑子里有太多的新知识需要消化。
而沈妄方才的举动,也令她又惊讶,又无所适从。
顾笙笙慢慢爬起来,看着沈妄。沈妄鬓发潮湿,嗓音沙哑;“放水,我要洗澡。”
………………
顾笙笙打开衣柜,里面泾渭分明:一边是男士衣物,黑外套白衬衫,标签上手绣花体英文,散发昂贵的金钱气息。另一边的女士衣裙被比得艳俗不堪,靠数量取胜。
顾笙笙对原主品味头疼了一瞬,找出一套黑色睡衣。顿了顿,打开抽屉,指尖拎出一条内裤。
薄薄一条子弹头,跟大佬冷酷禁欲气质完全不同。码数很大。
顾笙笙不自觉对比了一下不小心看到的,脸颊烫得要冒烟。
浴室里终于响起冲水声。
顾笙笙在洗手间外等了会儿,小小声道:“沈妄沈妄,你好了没?我要进来了。”
她一边提醒,一边慢慢推开门:“我拿了几件你的干净衣服,还有……”
声音戛然而止。顾笙笙杏眸慢慢睁大,盯着沈妄敞开的衣襟。
浴室柔和灯光里,穿黑色丝质睡衣的男人衣襟敞开,深刻锁骨泛起冷玉般色泽,与男人冷漠禁欲的气质杂糅在一起,矛盾又迷人。
而且,她又闻到了石楠花的味道。
顾笙笙视线本能地下移,沈妄坐在轮椅上,睡衣下摆挡着,什么也看不见。
她迷迷糊糊感受到了什么,可又说不出来,这种感知叫她脸颊发红,站在浴室门口迟疑着。
沈妄侧过头,准确无误地“望”住她:“愣着干什么?”
顾笙笙“啊”了一声,脸颊滚烫,惊慌道;“我没看你!”
沈妄冷嗤一声。
顾笙笙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沈妄说的是“干什么”,偏她心虚听成了“看什么”,好一个此地无银三百两。
顾笙笙脸颊涨得通红,一跺脚:“你自己这样衣衫不整的,我一眼就看到了,又不是我想看的?!”
她像只撒泼奶猫一样嚷嚷,用虚张声势来掩盖狼狈,叫人更想捏一捏她炸毛的小尾巴。
沈妄手指无意识捻了捻:“过来,帮我脱衣服。”
顾笙笙瞪圆杏眼:“你自己不能脱吗?”
“过来。”嗓音如金石振振,透着傲慢与不容反驳的威压。
那个贴着她脸颊,潮热地吐息呢喃的沈妄,眼前这个坦然,冰冷的沈妄。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顾笙笙的错觉。
沈妄不耐,提高嗓音:“过来。”
顾笙笙耷拉着小尾巴,不情不愿挪过去。
本以为扶沈妄上洗手间,已经是她遇到过的最大挑战。谁曾想,现在还得伺候他洗澡。
沈妄双腿不良于行,光是替他脱衣就是很大的挑战。还好是在家中,沈妄只穿了单薄的睡衣。
顾笙笙小心地避开他肌肤,脱下皱巴巴睡衣。男人苍白瘦削的胸膛袒露出来,肩膀很宽。
沈妄在车祸前,想必有一副很好的身材。哪怕如今久病瘦削,仍是宽肩窄腰,腹部薄薄一层肌肉紧实非常。
轮到裤子时,就陷入了僵局。
顾笙笙半蹲在他膝盖前,左看右看,视线无处安放:“你……你抬下腰……”
沈妄不动,顾笙笙只好抓着他的裤腰,往下褪。无奈轮椅固定不住,顺着两人的动作滑来滑去。
顾笙笙的眼睛总忍不住看到不应该看的地方,在几次不小心摸到沈妄后,急躁起来:“这裤子怎么这么难脱,轮椅还转来转去的……”
从前沈妄洗澡时,都有护工伺候。这些天护工被赶走,也有保镖可以使唤。可深夜不好叫保镖上来,此时这窘境,都是她咎由自取罢了。
思及此,沈妄凉凉道:“怪谁?”
“怪轮椅!”顾笙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