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珠子来了岚惊阙的眼皮子底下, 按道理来说, 该收敛收敛,夹着尾巴做人才是, 但他偏不。今日惹一惹岚惊阙身旁的婢女,明日顺带缩在解挽衣身后, 拨一拨他的虎须。
偏偏他又时时刻刻粘着解挽衣, 叫岚惊阙想发作都不成。
“岚兄府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空鸟笼?”解挽衣似是不解。
走在前面为他们引路的岚惊阙道,“从前来爱逗鸟引雀, 所以准备了许多鸟笼。只有一天, 忽然见到一只奇鸟, 倒是比我那些养的鸟雀, 都要可爱。于是,我便将之前那些鸟都放了, 腾出来专等他一只。”
解挽衣没有听出岚惊阙话中的深意, 但他身后的金珠子却听出来了。
什么奇鸟,不过是说他。
“岚城主真是专情的人, 连对只寻常鸟雀,也能做到念念不忘。”金珠子知道他暗喻, 眉毛都不带挑一下的接了下来, “怨不得当年,有岚城主为博美人一笑, 种花千百株的佳话了。只是不知, 岚城主现在与那位佳人, 境况如何?”
岚惊阙先前见他,对自己总有几分顾忌,现在和解挽衣在一起之后,他倒是越发大胆了。正是因为如此,他无时无刻不想将他关于自己所制的华美牢笼之中。
“这是岚城主私事。”解挽衣说。
金珠子马上后退一步,恭恭敬敬的赔罪,“是小的逾越了。”
岚惊阙望着金珠子,眼中晦暗不明。
……
夜里,解挽衣在睡觉,金珠子溜进他房间。解挽衣还没歇下,看他推门而入,就是一惊。
“金珠子?”
岚惊阙给他安排了房间,不过离解挽衣的住处,相隔甚远,金珠子猜到他晚上回来,便先一步脚底抹油,来了解挽衣的房里,“王爷,你是被人伺候惯了的,一个人睡,应该睡不着吧?”
“哦?你要来侍寝不成?”
解挽衣怎样,在金珠子眼里,也是比岚惊阙君子的多,“王爷若是想,我也可以——只是,我过来时,围着院子跑了一圈,现在身上都是臭烘烘的热汗。”
他拿捏到解挽衣有洁癖。
解挽衣也知道这是他避让之辞,也没有强求他,只起身让了些躺下的位置给他。金珠子衣服也不脱,颠颠的在他身旁躺了下来。
“你说能帮我,是怎么帮我?”
金珠子眼睛半闭,“我能帮王爷,弄出一支军队。”
“如今天下兵权,尽归皇家,哪有军队会愿意效忠于我?”
金珠子嘴角弯了弯,指了指天上。
“你是说……”
“兵从天上来。睡觉睡觉。”
……
第二日清早,金珠子作为宾客,和岚惊阙一起在正席用餐。他还是选了挨着解挽衣的座位,与那岚惊阙隔着老远。
“昨晚听小厮说,你夜半出去了?”
什么小厮,分明是你自己摸进房间了。金珠子心里腹诽,嘴上却说,“昨晚电闪雷鸣,吓死我了,我一人睡不着,只能躲去王爷房间,和王爷一起睡。”
“昨夜有雷声?”
“哎呀也许是做了梦,将梦里的当了真。”金珠子随口说了句,捏着筷子,将远处盘碟里的鹿肉,夹了一块过来。
解挽衣也没说什么,低头吃着东西。
金珠子正在拒绝鹿肉的时候,忽然觉得下身一凉,低头一看,原是一只脚伸过来,将他衣摆撩开了。
解挽衣并未察觉,只看他喜欢吃鹿肉,又起身夹了一些给他。金珠子望着对面的岚惊阙,他面色如常,半点也想不到,他会在桌底干这样鬼祟的事。
金珠子挪着椅子,往前进了一些。
解挽衣听到动静,看他。
“坐近点好,坐近点好。”金珠子笑嘻嘻的说道。
岚惊阙也在想,他不避让也就算了,竟还主动送上门来,于是借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