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们今夜商议一下,赌约就此作废可好?”
尤欢本还在揣测,金珠子今晚请他出来做什么,现在却好似忽然明白了,“为何?”
“尤欢公子对美人见解如此独到,想来是从前逛了不少青楼。既然逛了这么多青楼,那见过的花魁,没有几十,也有十几了吧?我呢,只是区区一个平头百姓,夸下海口,说要化腐朽为神奇,哎,但现在才明白,我和尤欢公子眼光的差距,有这——么——的大。”金珠子张开两臂,比出一个距离。
拍马屁谁不爱听?只是尤欢不是那样被哄几句就什么都忘记的人,“诶,你何必自谦呢——连罹决,都被你哄骗到手了,捧个花魁出来,不也是轻而易举的吗?”
金珠子面露难色,频频叹气。
尤欢扇子摇的轻快了些,“若是你觉得为难,我们赌约,再往后延长几月好了。”
“那就多谢尤欢公子宽限了。”金珠子道。
“好说好说。”宽限几月又如何?那样的姿色都能做花魁?母猪都能上树了。
金珠子似乎觉得目的已经达到,从桌前站了起来,“那我们回去吧。”
几人都没有异议,起身一起往那楼下走的时候,正见到一个穿着白色斗篷的姑娘,款款从门外走了进来,花娘拦住她,道,“姑娘走错地方了吧?”
因她穿着白衣太过显眼,引得下楼的四人,一起望了过来。
那女子对花娘道,“没错。”
“我这是,藏芳楼。”花娘加重了藏芳楼三个字,因为这郾城中的人都知道,这藏芳楼,就是妓馆。
女子摘下兜帽,露出一张清丽的脸,“藏芳楼中可否卖身?”
“自然可以。”
“那我就来对了。”
此话一出,楼中哗然。
“姑娘是想?”
“我想卖自己的一夜。”她说完,就将袖子卷了起来,那皓腕上的守宫砂,鲜艳异常。
“姑娘,我这楼里,没这个规矩呀。”
“还请花娘通融通融,若非走投无路,我也不会如此。”那女子相貌虽不算极美,清幽的气质,却格外惹人怜。再加上,她仿佛藏着万千心事的眼,只抬眼那一瞬,便攫取了这满堂嫖客的视线。
已经走下楼梯的金珠子饶有兴致道,“看看再走。”
凤眠神情有些奇怪,而那尤欢,视线已经被吸引过去,倒是没有察觉出凤眠的古怪。
花娘终究是因为有利可图而破了规矩,她让女子上了台,像寻常为楼中女子破瓜那样,给她挂上了价钱。女子是抱着琵琶来的,上了台之后,便抱着琵琶坐下去,拨弦低唱起来。
那唱词写的极好,词中之人的身世,也因那哀婉的唱调,显得格外动人。
“哎呀,真可怜。”金珠子对罹决说着,目光却瞥了一眼身旁的尤欢,“好好的书香门第的小姐,家中却遭到这样的大祸,她来这里,也是走投无路吧。”
都说男人的劣根性,是劝风尘女子从良,拉良家妇女下水,眼前这一身世可怜又温婉的小姐,实在是太贴合男人的劣根性了。
价钱越叫越高,花娘目光也越来越亮。
尤欢这样家境优渥又自诩怜香惜玉的公子,说不动容是假的,只是……抱着琵琶的女子,垂下眼睫开始流泪,她一双眼生的极美,蓄满眼泪之后,更是如湖水一般。
金珠子看尤欢脸上显而易见的动容,恰当开口,“大侠,我看你对那女子颇有兴趣,要不,我先借你一万两你将她买下来?”
罹决冷冷道,“没兴趣。”
“那就可惜咯。”
“慢着。”看着金珠子要走,尤欢开口叫住了他,“你带了多少?”
“尤欢公子开口,当然是要多少有多少。不过嘛——有借就得有还。”金珠子伸出两指,在尤欢眼前搓了两下。
“一万两。”
金珠子掏出随身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