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粮行老板起先还不知道他们在耍什么把戏,但等到金珠子将马车上的罩子一掀开,露出几十袋大米时,他脸一下子就绿了。
……
雍县富贾并不算多,但也不影响金珠子赚的盆满钵满,这些买来,花费不足三百两的粮食,转手一卖,就卖出了六千两,这还只是卖了马车里一半的粮食。
一些穷人也围过来,只他们买不起一斗米,站在一旁,怯怯的问金珠子,能不能少买些,他们家的孩子,已经饿了很久了。金珠子瞥一眼,道,“可以。”
那些人,就从口袋里,翻出一堆铜板来,金珠子接了铜板,舀了满满一钵,装进他们的口袋里。
“多谢,多谢。”得了米的人,一面道谢,一面兜着口袋,往家里赶。
金珠子也没显出什么来,只装满他们的口袋之后,就挥手赶他们走,“好了好了,买完的都让一让——让一让!”
粮行老板在里头,盯着金珠子与罹决二人,眼中透出恨意来。半晌之后,他招来伙计,贴着伙计的耳朵来,“去,把县老爷叫过来。”
……
趁着没有人来买米,金珠子清点了一下赚的银子,粗略估计,已经有千两之巨,金珠子算着,等这几日,将粮食卖完,他就又能发一笔横财了。
面前忽然多了一道黑影,金珠子本来以为是罹决,正要摆手让他让开,不要挡光,一道呵斥,就如平地惊雷一般在他耳边炸响——
“你这刁民,见到县官大人,怎么还不行礼!”
金珠子抬起头,见到一个腆着个肚子的男人,因为他是蹲在地上的,这仰头一望去,看到的就只有一个圆滚滚的肚子。
“小的该死,小的给大人赔罪了。”金珠子连他脸都没看清,看了他穿的是官服,就先一步站起来行礼了。
那男人对他这个诚惶诚恐的态度,很是受用,“起来吧。”
“谢大人。”金珠子直起腰来。
“有人对本官道,你在这里高价售卖粮食,可有此事?”
“绝无此事啊大人!”管他什么,先喊一句冤枉再说,“小的是清河县人,押运粮食来到雍县,是问了粮行老板之后,才定价出售的,绝无高价售卖一说!”
“五十两一斗的粮食,还敢说不是高价?”那县官怒斥道。
“冤枉啊大人,那粮行的老板,卖的是七十两呢,小的是为赈灾而来,还减了二十两!”
“休要狡辩,来人,将他拿下!”县官抬手一招,一些穿着官府,却生的一副流氓相的左右,就拥上前来,拿下了金珠子。
罹决眉头一皱,就要拔剑,金珠子却回过头,向他使了个眼色。罹决就将拔出的剑,又收了回去。
“将这奸商和赃银,一并带回府衙去!”
“是!”
因为罹决腰间有刀,那些官兵,犹豫着不敢上前。罹决不想再去和这些官兵纠缠,却想看金珠子是在打什么主意,就一个纵身,消失在了原地。
……
金珠子被五花大绑,投进了牢里。他的粮食与钱,都被府衙没收了,县官后来把他提到堂上一次,都不让他看状书写的是什么,就逼着他签字画押。
金珠子故意装自己不识字,问,“大人,小的不识字,这上头,写的是什么?”状书上,写的是他自己认罪,愿意将银子充于府衙,粮食缴于粮行,金珠子早在递过来的时候,金珠子就看的清清楚楚。
“上头,写的是你的免罪书。本官念在你是初犯,签了这个,你就能走了。”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金珠子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拿手指沾了印泥,就这么签字画押了。
签完之后,金珠子就被从府衙里赶出去了。等到他走到街角处时,罹决忽然一个闪身,走了出来。金珠子已经习惯了他的神出鬼没,倒是没有再被吓到。
“你这一趟,看来是竹篮打水。”罹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