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醉酒之后的反应都不尽相同。
老海龟是话多,随便逮着一个人就能说上老半天;皇带鱼是脾气更火爆,一言不合就动手;章鱼精则是变得比之前更大胆,看到好看的小哥哥就要上去调戏人家两句,连她清醒的时候绝对不敢调戏的虎鲸都没放过……
周随遇跟他们都不同。
他喝醉了就是睡觉。
一觉睡醒都已经是隔天下午一点以后的事情了。
他从来没睡到过这个点才起来,以至于看着窗外明晃晃的太阳都有点不太好意思。
他在床上坐着缓了好一会,才起床拿上衣服去洗漱。
刷着刷着牙,周随遇隐隐约约的回忆起了昨晚醉酒之后的一些片段。
他好像是跟一个白胡子的老爷爷一块吃烧烤喝酒来着?
那个老爷爷后来好像还说要把自己的孙女介绍给他?
不是,那个老爷爷的孙女是谁来着?
不对啊,这个岛上不就只有他和那条小美人鱼吗?
怎么会出现一个白胡子的老爷爷呢?
难不成是他喝多了臆想出来的?
周随遇一边机械的刷着牙,一边抬手揉了揉因为宿醉而难受的太阳穴。
然后面无表情的想——如果那个白胡子的老爷爷是他喝醉酒之后臆想出来的,那那个红头发的非主流少年和那个黑甲战士呢?
还有最后的最后……沈安安亲他的那一下呢?
难不成那个也是他臆想出来的?
臆想其他的周随遇还勉强能忍,毕竟哪个男人心里没有江湖梦和科幻梦?可是臆想小美人鱼主动亲自己……这就有点不能忍了。
难不成他已经饥|渴到这个程度了吗?
周随遇在那儿反复纠结“梦境与现实”的问题,而此刻的深海洞穴里,也并不像平日里那样宁静祥和。
因为终于从醉酒状态中清醒过来的老海龟,此刻正拍着大腿忏悔道:“哎呦,我就不该喝酒……你说我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想不开去喝酒呢?喝了酒也就算了,我怎么还跑去给小周介绍对象呢?这不是自己挖坑把自己给埋了嘛。”
一旁的皇带鱼揉了揉睡乱的红毛,安慰老海龟:“您也别太自责了,反正就算你不介绍,小安也会跟那个科学家在一起的。”
老海龟一瞪眼:“那怎么能一样,这种事情,作为女方家长怎么能主动呢?咱们应该矜持一点,得端着,得让他哭着喊着跪着求着让我把孙女嫁给他,这才符合我们家小安的身份呐!现在这样算怎么回事?不知道的还当我们上赶着想要把小安嫁给他呢!”
皇带鱼:“嗐,你昨天不还让我向章鱼精多学习学习,要主动一点吗?”
老海龟:“我那是……哎呀我跟你个榆木脑袋说了你也不懂,我让你主动一点,是因为你条件太差了,你要是不主动,说不定会跟我一样打一辈子光棍的。但小安不同,她条件那么优秀,就算不主动也有的是人喜欢她,所以她当然要矜持一点啊,越矜持越好……”
皇带鱼:“……???”
好气,想打人。
沈安安全程没有参与老海龟和皇带鱼的谈话,因为她心思压根就不在这些小事情上。
她这会啊,一颗心飘飘忽忽的,就是没办法落在实处。
非要形容的话,就是满脑子想的都是周随遇。
既怕周随遇来找她要她负责,又怕周随遇不来找她让她负责。
昨天晚上借着酒劲亲了周随遇一口,沈安安倒是并不后悔,毕竟这事她早就想做了。上次跟周随遇一块坐摩天轮的时候就已经想了,昨天不过是情难自禁借酒发挥。
但这会她忍不住有点后悔,后悔的倒不是亲了周随遇一口,她后悔的是居然把选择权交给了周随遇那个憨憨。
要是早知道等待的滋味这么难受,她就不应该让周随遇来找她负责,她应该直接趁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