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怀尘开口前,客厅的空气都是沉默的。良久,李怀尘罕见地发出一声低沉的叹息:“不用特别去做些什么,保持现状就好。”
李相浮翻译了一下,那就是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的‘三不原则’。
“等到他正式告白的那一天,再拒绝就好。”
李相浮觉得有道理,也不排除存在万分之一的可能,对方纯粹是无聊时找找乐子。
“时间不早了,”李怀尘提醒他:“早点休息。”
李相浮站起身,即将迈开脚步时突然道:“这句话不久前秦晋也和我说过……”
停下来陷入遐思:“秦晋提起过有个弟弟,可网上没有他家人的记载,会不会关系不好才在我身上找情感寄托?”
早在前半句话说出口时,李怀尘的目光便暗了几分,没有作答。
最终李相浮带着疑虑重新上楼休息,确定他进了房间,李戏春朝后靠了下,身子似乎要陷入椅背里:“为什么不顺水推舟说出真相?”
李怀尘淡淡道:“你想说刚刚也可以说。”
李戏春却是不由想到当时医生的话:
“有些地方的伤不排除是在打斗中形成的可能性。”
“特别是脑后的伤,不像是磕到的。”
哪怕对李相浮再失望,李戏春自认对弟弟的本性比较了解。
……过分愚蠢直白,否则也不会被他那个妈一教唆,就开始用拙劣的手段试探老爷子对家产分配的想法。
而秦伽玉她见过几次,很精明的一个孩子。真到了绝境,估计也会先李相浮一步想到更残酷的活命法子。
秦伽玉一直是李戏春心里的一根刺,这个下落不明的人给她带来的危机感甚至隐约超过了秦晋,上次的快递事件不像是单纯的巧合。
念及此不禁轻叹一声,老爷子年纪大受不得刺激,公司大小的事务都要李怀尘一人操心,她只能通知李安卿,希望对方那边能查到消息。
这一晚除了尚不知情的李老爷子,大家睡得都不怎么好。
李戏春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时输入高寻的号码,犹豫要不要打过去问些秦晋的事情,隔壁屋李怀尘正神情严肃地和李安卿通话,作为这个死结的中心,李相浮则满脑子都在想着‘我该怎么拒绝他。’
“美丽有时候真的是一种罪过。”直到凌晨四点,他还在睁着眼看天花板。
翌日吃早饭时,李老爷子险些以为家里住了四个幽灵,陆续下楼时,每个人的脚步都是轻飘飘的。
直到收到一条短信,李相浮身上总算有了一丝人气儿。
李沙沙最能看出他神情中的细节变化,问:“有什么好事?”
李相浮:“入选了。”
李老爷子停下吃饭的动作:“什么入选?”
那边正在擦花瓶的张阿姨突然心有余悸,该不会又要去旋转?
“一个绘画采风活动。”
“要跳舞?”李老爷子问。
“咳……”李相浮险些呛住,正色道:“正儿八经的比赛,但估计要去外地几天。”
他查了历年比赛的采风地点,无一例外都在外地,有次还跑去了国外。
李老爷子不知想到什么,阻止说:“才给你打过钱,别乱跑。”
“我不可能靠着二十万过活,绘画是我如今的新爱好。”
交谈陷入僵持。
李相浮抿紧唇,不是很明白当初家里人能放心让自己出国,现在不过是到外地几天,反而有了顾虑。
“不一样。”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李老爷子眉头紧锁。
那时有名的几所高中都不愿意再接收这个不安分的学生,之后李相浮又被教唆着做了不少糊涂事,大家的耐心被折腾耗尽,不过真正的原因是无形中的交锋妥协。
在外人看来,他这个不成器的儿子被放逐出国是对秦晋的一种交代,如今人回来了,往日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