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门合上,摇摆几下,风被带进来,带出去,吸烟室烟味依旧浓烈。
在玻璃门摇摆停下前,郁清思绪才从混乱中拨开一条路,缓慢转动。在思考之前,本能地拉开那扇才停下来的玻璃门,追了上去。
郁清拉副驾驶的门,从里面锁了,打不开。拍了拍门窗,差不多三分钟后,车窗下降,露出温择叙凌厉的侧颜,郁清说:“开锁!”
“郁清,先回去。”温择叙语气比在吸烟室缓和许多,收敛锋利,调子平平。
“不回。”郁清攥紧车门把,不肯后退一步。
在马路上,不顾安危站在车边,郁清笃定温择叙不会开车,不会伤害她,完全没有考虑过其他后果。
温择叙纹丝不动,郁清比起他,在沉默的对峙里,她只会越发激动,他不得不成为退步的那个。
温择叙:“住学校半个月,昨天还打算住家几天,现在终于舍得回去?”
嘲讽的话被他用轻柔的语气说出,比正面的讥讽更让人无地自容。
“我还以为你不想回去了。”温择叙手搭在方向盘的皮革套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有的是耐心陪她站在路边干耗。
郁清抿紧唇。
这事儿是她理亏,她没什么好辩驳。前几天,温择叙特地赶来看她,带了许多好吃的,她却因为一张没有修改完的试卷错过约定见面的时间,晚了差不多一个小时。
郁清看着温择叙,忽然觉得自己给他所有的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
因为这些事她不是不能做到,而她给出的结果无比糟糕。
温择叙说得没错,她还是那个冷情的郁清,不会爱人,又心安理得地享受他的偏爱。
郁清怕矛盾激化,讪讪松开门把。在她动作之前,门锁开了,往后拉的动作成了开门。
‘啪嗒’一声,郁清的思绪跟断线一般,在回去和坐上车之间,她顺从心意坐上了车。
她不怕被温择叙冷眼相对,她……应该为自己争取一个机会去解释,就算理由很蹩脚,她也不该半途放弃,温择叙不信她就一遍一遍去说,说到他真的不耐烦她为止。
回到万合小区,一进家门,郁清便拦下温择叙,怯生生说:“你听我解释,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郁清,在你没拿出一个想好的回答前,不要再解释了。”温择叙垂眸盯着她,嗤笑说,“因为你的每个解释,都在提醒我,你多不在意我,我对于你多可有可无。”
说完,温择叙越过郁清走回房间。
房门合上,郁清站在空旷的客厅里,整个心被揉得七零八碎,拼凑不完整的形状。
郁清看到了自己的幼稚,但她无法去解决,起码现在她是真的找不到办法去和温择叙求和。
晚上,郁清睡在床上,旁边的位置是空的,温择叙在书房加班,她想等他回来把话聊清楚,直到半夜三点,他迟迟未归,熬夜习惯的郁清毫无睡意,心一抽一抽的,特别不好受。
郁清起床走去书房,摁下门把手,缓慢推开门。温择叙坐在书桌前,手边的资料随意堆放,正在撰写文件。
听到细微的声响,全神贯注的温择叙被迫中断,他往凳子后一靠,斜去一记眼神,手间夹着钢笔,神情端肃,他微微挑了挑右眉,看得出工作被打断有几分不悦。
郁清:“不好意思,打断你了。还要忙很久吗?”
“嗯。”温择叙坐回去,继续写文件,“先睡。”
郁清没走,站在门口良久,温择叙转动椅子,看她。
郁清眨着眼睛看他,“如果你不想见到我,直说就好了,不用刻意避开我。”
“只是有事要忙。”温择叙蹙眉。
郁清摇头:“你就是在避开我。”
温择叙拿郁清没法子,放下笔站起身:“走吧。”
郁清跟在温择叙身后回房,匆匆地上前搂住他腰身,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