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系统对话,不觉间走出很长一段路,盛明安感到脚底疼痛,于是停下来抬头看路标,讶然地发现他竟然走过四个公交站,再看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半小时。
他回过头去看陈惊璆,愣了一下,无他,只因陈惊璆现在的模样比在少年宫被为难时的样子还狼狈。
天色虽晚但暑气未退,在大街上不停的走将近两个小时肯定累得满头大汗,尤其陈惊璆还背着十几斤重物。
陈惊璆的头发和白T恤全被汗水打湿,勒住尼龙袋的手有很多细小的裂口,没流血但被汗水浸湿必定刺痛不已。
他的嘴唇干燥得起皮,肚子咕咕叫,显然又渴又饿又疲累,但他的表情仍旧是沉默的,没有任何窘迫,似乎对于任何困境苦痛都已然习惯。
见盛明安停下,陈惊璆也停下,抬头问:“到了?”
“不走了。”盛明安在路边拦下计程车,让陈惊璆将尼龙袋搬进车后座,然后摸出一百块纸币递给他:“多谢。”
陈惊璆接过纸币,听着盛明安对司机说出个离这儿几十公里的住址,心中了然。
明明可以在少年宫叫计程车司机搬书他却不干,宁愿花钱雇佣他,但也不是好心帮忙,而是故意绕路走了一个多小时折磨他。
就像刚才在少年宫旁观了那么久,直到有人准备帮他解决麻烦时才站出来。
看情况,他和另外一群人的关系并不好。
是因为想让对方不如意才勉为其难站出来说话?
晚风吹拂起陈惊璆额前的头发和他的衣领,他伫立在路旁,无视刺痛的肠胃和破皮的足底,冷静地揣测盛明安的动机,却无一个是出于善意。
“再见。”盛明安说。
陈惊璆露出标准的笑:“再见。”就算是恶意也无所谓,他需要钱。
计程车里的盛明安思索着他的做法有没有问题,虽帮了陈惊璆但有黎骄珠玉在前,不算抢走他的光芒。雇佣陈惊璆也不是临时起意,而是考虑这层关系继续下去是否更方便撮合陈惊璆和黎骄,加深二人之间的羁绊。
思来想去,盛明安结论:很好,没问题!
系统本以为宿主提前得知陈惊璆的价值会像游戏玩家那样刻意接近或讨好,不管出于真心爱意还是追求利益,都是为了满足自身贪欲。
那种人绝对瞒不过陈惊璆这个仿佛能看透人心的怪物。
但围观了宿主故意折磨陈大魔王的全过程,系统迅速改变想法。
它感叹:【现在我相信宿主的确是真心想完成任务。】
盛明安:‘?’他本来就是。
***
回到盛家陪外公吃完晚饭,盛明安就到房间继续看书,直到生物钟提醒他该上床睡觉,他才洗澡爬上床去睡觉。
第二天早起,盛明安到地下室二楼准备练舞。
盛家地下室二楼是盛明安妈妈的练舞室,自盛妈妈去世后,练舞室的门就关闭,很久没有再打开过。盛妈妈是拉丁舞者,精通各种舞蹈,当然最擅长还是拉丁,她曾获得世界体育舞蹈联合会(WDSF)拉丁舞总冠军。
盛明安还没被查出是AS患者之前,盛妈妈就做好详细的计划准备将宝贝儿子培养成世界上最优秀的拉丁舞者。
可惜AS患者天生运动能力不佳,肢体十分笨拙,根本没有练舞的天赋。
盛妈妈不忍心儿子受苦,便放弃让他继承自己衣钵的梦想,改而支持他对数字、原子、细胞等极高深领域的爱好。
前世的盛明安自疗养院出来后,被迫面对陌生的世界,没有父母和外公、没有朋友的孤独的世界,而且因为常年被束缚带捆绑,他几乎不会走路,为了重新掌控身体的协调和平衡,他必须运动!
哪怕小腿肌肉萎缩,哪怕脊柱不正,哪怕手指抓握困难,他都必须运动!不停运动!除了科研便将剩下的精力和时间投入运动!
他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