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初月?”青年佛者叫出了她的名字。
鱼初月吓了一跳。
不过,此刻实在不是叙旧的好时机。鱼初月来不及深究自己到底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么个佛,她一个箭步踏上前,抓住了佛者宽阔的袈裟袖子,道:“快,先离开这里再说!”
就踏进来那么一两息的功夫,她已经感觉自己的头发要着火了。
被那灵火这般炙烤炼化,连石窟的四壁都已开始隐隐泛红,空气中已无丝毫水分,吸入胸腔就像火辣辣的粉末一样,刺得肺腑生疼。
佛者被困在这里,必定受了不小的折磨。
青年佛者用一双微微泛红的通透眼睛定定盯着她,一动不动。
“走呀!我头发都要烧没了!”鱼初月道。
话一出口,嘴角顿时重重抽了两下,很不好意思地笑着,望向佛者光秃秃的脑壳。
佛者垂了下眸,恍惚地笑了笑,终于起身,随她钻出了石窟。
崔败已把稽白旦、袁绛雪三人逼到了佛者方才正在净化的那一片腐地之上。
腐地仍然在冒着沸泡,一缕又一缕浓黑的怨灵之息从泥里逸散出来,阴恻恻地游走在腐败的黑色泥地上,悄无声息地盘踞成一张腐脸的形状。
鱼初月心头忽然一寒。
这是佛者的心魔劫。若是未能成功超度,佛者岂不是要归西了?
“佛者,速速超度,我为你护法!”鱼初月急道。
回头一看,却见青年佛者眸中隐隐闪动着血光,他扬起了一只手,掌心浮起一个红色的“卐”字符印。
他手掌一动,地面上那怨气凝成的黑色腐脸立刻缓缓蠕动了起来。
说不出地邪异。
“佛者!”鱼初月震惊地低声喊他。
不用说,佛者在渡劫最关键时候被稽、袁二人打断,又被他们放火烧了一通,必定是有些走火入魔了!
“佛者,冷静啊!”她踏前一步,摁住了对方的手腕,“别用这个功法,用你方才那个,叮叮叮叮冒金光的那个!”
佛者的眸色发红,像是眼眶里盛着两汪血。
他直勾勾地盯着洛星门的三个人,动了下唇,道:“我叫景春明。”
鱼初月有些无语,这是计较称呼的时候吗?
她道:“景大师,请你继续原本的超度术,我与大师兄定会为你护法,绝不会再让人伤害你。”
景春明抿了抿唇,少顷,唇角浮起缥缈的笑容:“鱼初月,我是景春明。”
鱼初月好一阵牙疼:“呃……您是说八千上品灵石的事儿么?那个,真不关我的事啊。都是展云彩师叔自作主张,我从来就没说过我有佛骨!再说,展师叔不是已经把灵石归还无量天了么?”
她赶紧撇清关系。
“罢了。”景春明定定望了她一眼,自嘲地笑了笑,扬起宽袖,盘膝坐进满地泥泞中。
鱼初月看着他那个光滑锃亮的脑袋,疑惑地偏了偏头。
景春明?
实在没什么印象。
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吸引到战局之中。
稽白旦和袁绛雪身上都有一层极为诡异的护体金光,看着与景春明方才施展的佛光有些相似,但那金光却并不纯粹,流转着一股股污水般的暗色光芒,邪异得很。
崔败的剑光斩上去,像是斩中污泥坑一般,溅出浑浊的暗光,阵阵腥臭弥漫在空气里。
被邪光护体的二人则毫发无伤。
“邪佛戎业祸的魔衣。”崔败清冷的声音传来,“勾结魔域,好大的胆子。”
稽白旦和袁绛雪飞速对视一眼。
袁绛雪冷声道:“这些人,一个也不能留!”
“用‘它’!”稽白旦面露狠戾。
二人齐齐后撤,各自从怀中取出一物,合二为一!
“哼,服了抑灵丹的元婴修士么!”袁绛雪冷笑道,“自己找死,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