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蔡红豆的语调, 随遇安将满腹心事俱藏进心底,担忧地问:“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了?”
蔡红豆抬起头, 眨掉眼里的湿气,她勉强一笑,故作坦然,“没有, 我只是, 想你了。”
随遇安脸庞一红,他呐呐:“你怎么, 怎么突然这么热情, 我, 我, 其实, 我也挺想你……”
“我想听你念书了, 随遇安, 念给我听,好吗?”
蔡红豆好似没听到他的话,径自开口。
沉默了会,随遇安压下脸上的热潮,张嘴:“好呀,你想听什么?故事书?”
蔡红豆:“话本,一些开怀的话本。”
随遇安自动在脑子里古译今:话本——约莫等于。
他“哦”一声, “我懂了, 你等等。”
他飞快下载一个爱屁屁, 按照月榜季榜搜索。
结果浮出来……,豪门总裁……之类,随遇安脸色一黑,这些书没什么问题,但是让蔡红豆听就是大大的问题了。
没办法,他又找了一些当代的散文大家,偏向叙情类,虽然故事性不强,他念得也毫无感情,但好歹念出来的文字还是很让人舒服的。
而蔡红豆根本不是为了听故事,她只是,只是想听随遇安的声音,想听他念故事,来平息心里的惊惧和悲拗罢了。
她慢慢蹲下来,拢住自己的膝盖,寒风凛冽,冷风鬼哭狼嚎滚过来,轻易就掀起她衣摆,迫不及待沿着缝隙儿钻入,她整个人冻得一激灵。
发出了极短的一声倒吸冷气声,被随遇安捕捉到,他停止话音,立即问她:“你没在屋里?”
蔡红豆将嘴巴和鼻子埋入手臂间,说话闷闷的,“我本来在睡觉,听到外面下雨,立即跑了出来,然后给你打了电话。”
此时,随遇安正站在自家露天阳台,一处遮雨的伞下,他身前是密密麻麻的雨丝,串串连成珠子从天空倾泻而下。
闻听蔡红豆的话,他眉宇蓦的一柔。
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听外面传来下雨声,他立即抛下约好的同伴,一个人开车返回了家,刚进到家就拿出电话迫不及待拨了过去。
幸好,打通了。
天知道,这段时间联系不上她他有多焦急多担心。
“你赶快躺回床上,我给你念书。”
过了很久,蔡红豆轻轻“嗯”了一声,她站起身,拢好身上的衣服,慢慢回了房间。
她躺回床上,将黑匣子放到耳畔,听着那边随遇安的声音,慢慢闭上了眼睛,本以为她会在随遇安的声音里缓缓入睡,谁想,她刚有点睡意,那边声音突然停了。
刚起来的那点子睡意立即消失无影,蔡红豆猛然睁开眼睛,惶惶看向黑匣子。
“随遇安,随遇安……”她抬起头,轻声叫唤。
可是,黑匣子,已经彻底宁静了下来。
蔡红豆愣住,这是,挂了?
她慢慢躺下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黑暗里窗户旁透进来的一点点光亮。
不知过了多久,才怀着对随遇安的担忧,慢慢睡了过去。
接下来几天,她不时给随遇安打过去电话,还有一次赶上这边下雨,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边竟然还是没接通。
她心里的担忧欲浓。
这几日,蔡招娣又来了一次,不过这次蔡红豆没将她放进来,且不久蔡娘子回来后,就将她赶走了,瞧蔡招娣铁青的脸色,估计一段时间内不会来了。
蔡红豆的肚子比之之前又大了些,她更少出去了,这段时间村里的闲话不少,全赖蔡招娣和那个官媒的福气,现在整个蔡家庄的人,甚至隔壁村的人都知道蔡老三家的红豆叫县丞公子看上了,欲被纳为妾侍。
那些眼皮子浅的,家里不当女儿是人的人家自然羡慕,觉得这是上赶来的好姻缘,还觉得蔡娘子他们不识好歹,这等好事若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