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道:“你也不要担心,不过一个外嫁出去的庶女而已,又能对你怎样?”
因着二妮说的这个消息,直到吃饭时,蔡红豆都没缓过神。
她一向为人和善,待人真诚,所以真的不明白,为何总有人喜欢与人作对,处处找茬呢,她低落地垂下了脑袋。
好在蔡娘子与蔡老三很高兴,不住地给二妮夹菜,问话,倒也没人注意到她情绪低落。
用过午饭,收到消息的二妮娘姗姗来迟。
当时饭菜皆已收好,但院子里仍源源不断传来肉香味,馋的二妮娘嘴角直流哈喇子。
二妮怕她娘在婶子家放肆,不得不提前起身离开了。
路上,二妮娘盯着她空荡荡的双手分外不满,骂道:“吃里扒外的东西,养你这么多年吃白食呢?知道自己从谁的屁股里出来的吗?小兔崽子,白眼狼……”
二妮冷冷瞥她一眼,道:“娘这话的意思是不要我每月的月俸了?”
二妮娘不可置信瞪大眼,气的脸红脖子粗,“你这个不孝女,家里养你这么大,你还没为家里做点贡献,倒先与家里计较起来了,你那点月俸家里还不放在眼里……”
二妮打断她的话,“这活计是三叔给我找来的,我带点礼物感谢下三叔怎么了,娘若觉得那点月俸您不放在眼里,下月您别要便是。”
说罢,她脚步匆匆地走了。
留在原地的二妮娘气得直捂着胸口叫疼。
二妮这次回来,主要是看看红豆他们顺便告诉红豆那件事,让她心里有个谱,因府里就给了她两天时间,隔日她便走了。
她走后,蔡娘子他们注意到红豆情绪不高,忙问她怎么了。
蔡红豆就将二妮说的话告诉了他们。
蔡娘子自然生气,可以说,她十分生气。
“这帮人,整天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吗?为何总是找我儿的麻烦!”
怒气冲冲说完,她忙叮嘱红豆。
“近些日子,你就不要到处走动了,省得那帮糟瘟的打你的主意。”
“好。”蔡红豆乖乖应下。
家人都走后,蔡红豆呆在原地坐了会,突地垂下脑袋,怔怔地盯着自己的手腕,那处仍旧那么细腻白皙,甚至因这些日子没有劳作,一直待在家里享清福,比之之前,还要更加细腻些。
同时,也更胖了些。
她不曾注意到,因为这是发生在她自个身上,人对其自身的变化总是最为迟钝。
其次是她的家人,因时时与她待在一起,遂也不曾注意到,况且便是注意到,他们也只会高兴罢了。
可是,她现在身处特殊时期,一丁点的变化都可能带来巨大的风波。
手指骤然攥紧,手背上青筋跳动,心口“砰砰”跳动不已,蔡红豆捂住胸口,急促地喘了两口气。
倏忽,她放下手——另一只手从枕头下抽出黑匣子——按下圆点——一系列动作流畅又自然。
只是,话筒里却传来一道失望的“叮-”声。
蔡红豆愣住,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是没接通的意思。
她望向窗外,外面的确艳阳满天,没有下雨,不能接通也实属理所应当。
但是,她以为,随遇安那里会下雨,因为她每次打过去,他都能接到……虽说也是因为她很少主动打过去电话。
蔡红豆怔怔地放下黑匣子,一时间,心里空落落的,且这种空落感竟比发觉自己胖了不少的惶恐感还要浓厚。
她侧躺下来,辗转反侧,最后是一边抚摸自己的肚子,一边闭上眼睛酝酿睡意,许久过后,才慢慢睡了过去。
接下来几日俱是晴天,蔡红豆也理所当然没和随遇安联系上。
她心里的惶恐无所倾诉,又不愿惹家人担心,已经连续好几夜没睡好觉。
清晨用早膳时,青豆发觉她精神不好,眼睛下面有两团明显的乌青,担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