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闹腾腾的也听不太清楚,哭喊声、叫嚷声,田薇薇吓了一跳,“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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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路局医院,住院部。
虽然是春节期间,住院部的病人一点没少,走廊上也有病床。田薇薇匆匆从走廊上走过来,一路看着房间号码。
张有龙和张有虎站一个站在门里,一个站在门外。
“小薇。”张有虎对她招招手。
“我爸妈呢?”她赶紧走了几步过去。
“下去了,你没看见吗?”张有虎脸上带伤,左脸肿了一块。
“怎么了?谁打的?”
张有虎皱眉,“二叔。”
嗯?怎么回事?张程那个看上去不声不响很少发火的人,为什么好端端的会打侄子?
更弄不懂了。“那他人呢?”
“不知道,谁管他!”他不耐烦的歪了歪脑袋,“别摸!疼的!”
张有龙也一脸沉重,往里让了让,让她进去。
1034病房的热闹已经过去了,双人病房里另一张床空着,张增烈躺在靠窗的病床上,脸色灰白。
周小琪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低头抹着眼泪。
田薇薇心里一紧,“爷爷?”
“爷爷……睡着呢。”张有龙说。
“到底出了什么事?”
张有龙忽然贴在她耳朵边,“二叔把爷爷氧气管拔了。”
这下子她是真的吓了一大跳,“什么?!”
前世她还真没听说过二舅能干出来这种事,这是活脱脱不孝子的行为啊!
周小琪突然面色铁青,咬牙切齿的骂:“养不熟的白眼狼!家败的狗东西!”
“奶!”张有龙皱眉,“你现在骂管啥用?”
两个护士神情紧张的进来了,推来了一台生命体征监测仪,在张增烈身上贴电极片。
老头还活着,只是一直昏睡,也不知是昏迷还是气得不想睁眼。
田薇薇看了看,发现好像病房里也没她什么事,老头正经大孙子在呢,这时候不指望孙子指望谁?
她便出了病房,问张有虎,“我爸妈没拦着张程?”
“拦了。我姑吓坏了,被张程甩到一边去了。姑父把我姑带走了,下去了,我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你打电话问问。”
“小凤姐呢?”
“我让我姐回去了,她还有孩子在家呢。”
“张芸来了吗?”
“没有。”
她打了电话,田亮和张丽在医院旁边的旅馆开了房间休息,说张丽被张程甩到地下,可能是摔到哪里了,现在疼得坐不住。
田薇薇赶紧找到旅馆,坚持带张丽去看了急诊。
张丽大概觉得“家丑不可外扬”,一开始死活不愿意去急诊。
“我叫你去你就去!”田薇薇不耐烦的说:“丢人的又不是你,不是你二哥吗?”
父女俩把张丽拖去了急诊室排队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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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薇薇打了几个电话,进了急诊室。
“静静一个人在家,我打电话回去问问她在干什么。”
田亮这才有时间问她,“上午你们领导来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就是拜年,送点东西,牛奶水果,哦,军区的人还送了两只活的老母鸡。”
其实挺好笑的,庐州有民谣说“从肥东到肥西,拎了个老母鸡”,庐州老母鸡全省闻名,散养老母鸡炖汤,滋补又美味。
庐州理工大学紧挨着皖省军区,只有一街之隔,理工大学附中跟军区大院只隔了一道墙,田薇薇小时候没少翻||墙去军区大院溜达。
“活的?”张丽稀罕的问。
“嗯,活的。刚才静静大惊小怪的说两只鸡在厨房里臭死了,拉了鸡屎。”
“老田,你等下回去杀只鸡,炖汤,装在保温桶里带过来。”
“谁喝呀?”田薇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