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俩一眨不眨地对视着, 眼里迸射出四溅的火花。
流光站在两姐妹中间, 一只手摁住一个,“两位小祖宗,都冷静点哈, 瞧把人家给吓得, 浅浅你消消气, 你自己不能动怒,且你家陛下也还在病中, 吓着他想必你也不愿意……”
一边说着, 流光一边给赵元衡拼命使眼色。
赵元衡堪堪从呆愣中回过神来,接收到流光的眼神示意后他会意,伸出一只手握成拳在嘴边轻咳一声,“浅浅……你可否过来下,帮我探探额头,我……好像还是有点低烧……”
蓝浅浅一听,注意力便迅速被转移了,她本想再将鱼尾变换回双腿,但下半身的裙子在刚刚的时候已经被撕裂了,这会变换回来也不合适,所以干脆以尾鳍撑地, 一蹦一蹦地就跳过去了。
赵元衡看得心惊肉跳, 总感觉她稍微用点力就能把自己尾巴给蹦折了……
蓝浅浅蹦到赵元衡的床沿边上坐下, 伸出手在赵元衡额头上试了试, 又在自己额头上试了试, 也感觉不出什么异样,她想着自己的体温本就比凡人要低上一些,微微思索片刻后,她朝躲在远处角落柱子后头的双玉招招手。
双玉吞了口唾沫,战战兢兢地走上前去。
蓝浅浅伸手探了探双玉的额头,再回去试试赵元衡的,眉头便渐渐皱了起来,“的确还是有些低烧……”
蓝浅浅想了想,拿起放在一旁小案几上的一瓶凝露,打开了塞子往一旁放着的一碗已经有些微凉的碧粳粥里倒了几滴进去,搅拌几下后舀起一勺子粥水喂到赵元衡嘴边,絮絮叨叨,“这凝露可治阿执的低烧,你再吃些,好的便会快些,这些你便留着,千万别和流光那家伙客气,不过你不宜一下子多食,会流鼻血的,以后便隔段时间在膳食中滴上一滴,对你身体大有裨益,这般风寒受凉都不会再出现……”
赵元衡很听话,张开嘴一声不响地吃着女人投喂过来的粥水,两个人,一个专注投喂,一个认真吞咽,还时不时深情对视一眼,若无旁人,权当剩下的三人不存在。
一旁的三个人也意识到了此刻自己是有多么多余,流光拉着蓝深深的手,再向双玉打个招呼,三人悄悄地离开了。
寝殿里便只剩下蓝浅浅和赵元衡两人。
蓝浅浅认真地喂完了整一碗粥水,过后还细心地喂男人擦拭了一下嘴唇,温柔周到,细致得让赵元衡有种这人不是蓝浅浅的错觉。
喂完一碗粥后,蓝浅浅放下碗,又解开了赵元衡上衣,“流光说你身上都是被石子儿擦伤的伤口,且与我瞧瞧,我看看到底严不严重。”
赵元衡也没去阻拦,任由女人动作。
伤口星星点点分布着,两个肩膀处和胳膊肘上最多,除了皮肉伤还有些淤青,但因为晨时流光便已经为赵元衡涂过凝露了,见效极快,轻的那几处这时候已经开始长粉肉了,只有伤得较深的那几处好的比较慢,还是微微开裂在渗血丝。
蓝浅浅往伤口上小心翼翼地倒了些凝露,用嘴轻轻吹气,有些心疼地问道:“疼不疼?”
赵元衡摇摇头,因为低烧,嗓子还有些沙哑,“不疼,已经不怎么疼了。”
涂完身上的伤后,蓝浅浅又转到正面,倒了些凝露在手掌上,用手搓搓,有轻轻地按压在赵元衡还有些红肿的半边脸颊上,义愤填膺道:“蓝深深那家伙就这样,暴脾气上来了便不管三七二十一,若以后她再欺负你,阿执你别有心理负担,尽管来告诉我,若她再敢打你一次,我绝对和她没完!”
“浅浅……”
赵元衡握住蓝浅浅按压在他脸颊上的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浅浅,能和我讲讲你的事吗,我想听没有隐瞒的。”
虽然早先流光差不多已经将大致的情况都告诉过他了,但赵元衡还是想亲口听蓝浅浅说,想从她口中亲耳听听她的世界。
蓝浅浅脸色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