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长礼的话犹如惊雷, 在安静的书房里轰然炸响,成国公被炸得魂不附体、头皮发麻, 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嘴唇惨白颤抖,不可置信地望向自己儿子,“你……你说什么,什么杀太子妃……姝儿,姝儿怎么可能去杀太子妃, 谁告诉你她杀了太子妃?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还不等秦长礼回答,成国公就蓦地转向秦姝妤, 恶狠狠地盯着她, “秦姝妤你自己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瞒着我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为何你哥哥会说你杀了太子妃?”
秦姝妤已经面如死灰, 瘫坐在地上不知在想些什么,完全没理会自己父亲的话。
秦长礼的声音很平静, 平静得像结了寒冰,无波无澜地回答成国公的话:“今晚,就在方才元宵佳宴结束后陛下将我留下,带我去见了已经疯癫的张广,陛下的人都已经审讯了,张广受姝儿指使, 四年前掉队折返陛下歇过的那个山洞, 想毁掉陛下给贤妃留下的书信这才杀了一直候在山洞的那个暗卫, 事后放火烧了那个山洞,想要毁灭一切痕迹,同时守株待兔,若能等到贤妃回来,便同样杀人灭口!只是后来不知发生了何事,没能如愿杀死贤妃,张广还疯了,这么些年再没回过秦家,直到现在他到了陛下的手里!”
成国公一听,仿佛是找到了辩驳的借口,“那人……那人既是疯了,那么一个疯子所说的话有怎能可信,我……我这便进宫求陛下……”
“父亲!”
秦长礼一声暴喝,打断了成国公的话,神情严肃而凌厉,“都到了这种地步,还有什么好狡辩的,陛下既能将这些告知我,那便是他已经查明了一切真相……姝儿的计谋看似天衣无缝,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她想杀的贤妃当时其实并未走远,而是就躲在山洞附近目睹了张广行凶的全过程,后来在扬州她又意外碰到了疯癫的张广……”
“陛下不但查到了四年前在东境的事,还依着您所谓的张广的疯言疯语,顺藤摸瓜查明了当年两任太子妃的死皆是姝儿所为。”
秦长礼目光如炬,死死盯住地上的秦姝妤,语气依旧冰寒到了极点,“所谓的陛下克妻,其实都是我的好妹妹的杰作呢,我知道我妹妹有不输男儿的谋略和胆识,却万万没想到你居然这么能干,谋杀太子妃!我也是到今日才知道,原来当初第二任太子妃新婚房里吃汤圆哽咽致死,第三任在自家浴房滑到摔死,都是我这了不起的妹妹指使张广在背后一手操控的呢!而陛下本来还打算顾及我的情面慎重考虑姝儿的去处,可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去触他的底线招惹贤妃!”
成国公颓然地坐倒在椅子里,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我竟从不知这孽畜还背着我干了这么多事,我从未教过她用最愚蠢的方法去杀太子妃啊!这不干我的事啊……”
听着成国公的话,秦长礼疲惫地深深闭上眼,再次睁开时,眼中晦涩不明,“……瞧,就是这样,都是因为父亲,因为你和母亲还有祖父,因为你们可笑的妄想,秦家的昌盛我拼尽全力去挣还不够吗?为何非得让妹妹坐上那位子你们才算满足?!一个个都是这般,真的只有让姝妤母仪天下你们才算满足吗?你们纵容妹妹的野心,让她渐渐扭曲,以至于走上了极端!”
“呵呵……呵呵哈哈哈……”
突然一直瘫坐在地的秦姝妤忽然痴痴地笑了起来,她骤然抬头,用充血的双眼恨恨注视秦长礼,满是癫狂,“难道不是吗?只有我!明明只有我才配得上陛下,我才貌家世哪一样不是与陛下所匹配,我还那么爱他!只有我才配得站在他的身边,与他一同登临天下睥睨众生!第一次他选了孟家女为后,那是他的亲表妹太后的侄女,所以我只能死心,可是为什么到了第二个第三个还是看不到我,我明明比之后那两个还有现在姓蓝的那个小贱人都要适合站在他身边,为什么就不能是我,你们都看不到我,我只能自己去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