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润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伊塞诺弗列特愣了愣,她转过头。
王后正立在窗外,含笑望着主仆二人。
这几年来,王后虽然陪伴法老出席不少重大活动,但身为妃子,伊塞诺弗列特被安排在下位,很少有与王后面对面的机会,而且法老不允许任何人踏足王后的寝宫。伊塞诺弗列特大多时候都是远远瞧着,只见到法老身边始终站了一道纤细的身影,黑发浓密,皮肤雪白。
人们说她是有史以来最美丽的王后,是伟大的王室妻子,上下埃及最崇敬的女主人。
在民众的心中,无论法老迎接了多少妃子,王后永远是无可替代的。
听到这种民间论调,伊塞诺弗列特自然是不服气的。她不知道琳琅的奈菲尔塔利身份是捏造的,所以认为她比拉美西斯小两岁,那么现在算来王后至少也二十九岁了。
快三十岁的妇人早已青春不再,又怎么能跟二十岁的年轻女人相比?
然而这一刻,伊塞诺弗列特跟侍女看着窗外的王后。她头发依旧乌黑浓密,双眸依旧清澈透亮,由于没有生过孩子,她肌肤紧致,小腹平滑,殷红莲纹的腰衣衬出了凝脂般的肌肤与细腰,她有着让男人神魂颠倒的资本。
“本后这次前来,是想跟你商量继承者一事。”王后微掀红唇,“看来是没有必要了。”
“大王子并没有一个有分寸、知进退的母亲,这让本后很失望。”
琳琅留下了意味深长的一句话,带着侍女走了。
留下一对主仆面面相觑。
“王后她……”伊塞诺弗列特的嗓子眼仿佛被一团棉花堵住,说不出话来。
侍女也有些欲哭无泪,她怎么知道王后今天会特意上门?还好死不死被她听见了两人的“废后”谈话?
她强忍着惊慌,安慰自家的主人,“王上一向宠爱您,就算王后告状,他也不舍得责罚您的。”
伊塞诺弗列特狂乱的心跳渐渐安定下来,又涌出一些甜蜜与得意。
“你说得对,王上舍不得的。”
她从下午等到了晚上,王宫很平静,这让伊塞诺弗列特松了一口气,更加确定王后“翻不起什么风浪来”。
“哒哒哒——”
脚步声传来。
她喜出望外迎了上去,“您怎么来了?不是说今天……”
女人的话语突兀消失在法老沉沉的眼神里。
“你跟王后说了什么?”
伊塞诺弗列特呐呐地说,“我、我没说什么……”
她露出了一贯柔顺的、无辜的模样,往日王上最吃她这一套,有什么错也可以含混过去。
“没说什么?”法老冷笑,“你没说什么,王后会想搬出王宫?”
搬出王宫?
伊塞诺弗列特有一瞬间的狂喜。
王后如果不在了,这难道意味着她要成为这座辉煌王宫的主人了?
“别做梦了。”王宫的男主人残忍粉碎了她的幻想,“除了奈菲尔塔利,你们没有任何资格坐上埃及女主人的王座。”
女人的脸色陡然惨白起来。
不是说王上已经厌弃王后了吗?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你最好快些祈求王后的原谅。”
拉美西斯二世淡淡道,“如果不能让她回心转意,你就滚出埃及。”
“王上!”
听到这绝情的话,伊塞诺弗列特忍不住失控尖叫。
她的动静惊醒了榻上的孩童,困倦揉了揉眼,下意识就叫了声母后。
“母后……呵。”法老笑得很诡异,“看来你对王后之位是胜券在握了,真不错的野心。”
如果她也有,就不怕捏不着软肋了。
“王上,我、我不是的……”她语无伦次解释着。
拉美西斯却懒得理会她,转身出了宫殿。
他去了一处偏僻的居所,上一次君王亲临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