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剧烈的响动如同一柄巨锤重重敲打着古钟。
可怕的余震随之波动开来。
一楼宴会厅的兄弟微微变了脸色,下意识看向顶楼的方向。
“哦, 天哪, 上帝, 地震了?”
众人之中,只有艾薇儿是普通的人类女孩, 由于恐惧, 嘴里发出一连串急切粗鲁的尖叫,她试图抓住些什么稳住自己倾斜成四十五度的身体。
离她最近的托瑞多勾住了她,免得这个热情开朗的小女孩在兄弟前再次出丑。
“谢谢你。”
又一次与自己的“未婚夫”亲密接触, 艾薇儿基本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
托瑞多此时却没办法照顾她害羞的性子,他抬了抬下巴, “瑟泰特,你上去看看。”
对方撩了撩眼皮, 惜字如金吐出两个字,“不去。”
托瑞多想要踹飞这只吸血鬼的冲动更强烈了。
果然,除了他这个风度翩翩、修养良好的异类绅士, 这个城堡里面尽是一些傲慢贪婪又难伺候的家伙。
偏偏这群家伙还是他的兄弟。
“我去看看。”
低沉的磁音从宴会厅的一侧沉稳有力传过来, 瞬间平息了躁动。
刚从女王白金汉宫回来的高级政客, 冰蓝色的瞳孔没有任何情绪波澜,犹如深夜月光下的幽邃海洋,美丽清冷, 却令人难以捉摸。双排扣的西装沾染了维多利亚火车站的玫瑰香气, 细窄而修长的衣裳腰线苛刻勾勒出男人的完美尺寸。
恐怕也只有这位得天独厚的兄长大人, 能将最保守、最严谨的正式着装穿出禁欲性感的绅士味道。
梵卓从硕大华美的蜡烛吊灯下走过, 不紧不慢上了楼梯。
盯着那道高大的身影,艾薇儿几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跳到嗓子口的心脏。
纵然她承认托瑞多是她当卖花女时一见钟情的对象,但梵卓,这个男人凭借着他那出众的外表、优雅的言谈、独特的气质,依然让艾薇儿心动不已。
她痴痴追随过去。
梵卓对女性的爱慕视线司空见惯,他没有任何的表示,迈着长腿直接去了案发现场。
卡帕多西亚的回归让原本结构平衡的兄弟血族发生了某种不为人知的异变,潜伏已久的獠牙又肆无忌惮长出来了。
他很不喜欢这种变化。
梵卓冰蓝色的瞳仁掠过浅浅的痕迹,如海潮刷过柔软的白色沙滩。他看向摧残得面目全非的顶楼建筑。一角的塔顶破了个狰狞的大洞,光秃秃的,呼啦啦灌进了热风。
附近的墙壁与柱体布满了蜘蛛网的裂痕,可想而知当时的破坏力度。
一对双胞胎喘着气对峙,瞳色发红。
黄昏时分的琥珀色光芒折在梵卓的蓝眸中,混合着奇异而瑰丽的色彩。
“诺菲勒,茨密希。”
兄长大人的威慑与权势在无形中流露出来,他的唇肉比普通的吸血鬼还要薄,颜色接近于樱桃白兰地,泛着浅浅的黄金色泽,澄澈而干净。
他没有横越在兄弟俩的中间,也没有再向前跨出一步,单是平平常常的站在原地,而恐怖程度不亚于即将来临的世界末日。
双胞胎听得他们的吸血鬼兄长大人平静地说,“从你们入住恩菲尔德的那一天起,我已经警告过你们了,不得以任何理由随意破坏我的宝贝。现在,我希望你们给我无辜受罪的宝贝一个最合理最完美的交代。不然未来三个月内,你们的饮品将会换成劣质的动物畜血。
他眯起了那双冰冷的蓝眸,“这是对我宝贝最虔诚的忏悔。”
梵卓是个自律严苛的人,对女性始终保持一套完美优雅的贵族礼仪,不近不远,让她们感到舒服自在。上流社会的女孩子飞蛾扑火般爱上他,教养良好的皇室公主、美艳性感的权贵翻译、风靡一时的女明星全是他西装裤下的崇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