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呀?”女孩子嗔了他眼。
“不是要抱抱么?”他喉咙里溢出低哑的笑声,“你以为你爱上的是什么人?”
“呸,不要脸,谁说爱你了,施荣姑娘只是给你表现的机会。”她低头看人,手指头戳了戳男人的眉心,狡黠地说,“可别太得意忘形了喲,荣叔叔。”
荣先生这会儿开始头疼了,两人颇有差距的年岁不可能改变,他也做好了觉悟,但真的被恋人称作叔叔,那滋味……
“是荣九。”他纠正人,“我在家里排行老九。”
“荣九伯伯。”
“乖,是荣九。”
“荣九爷爷。”
“……”
心塞的荣先生最终放弃了自己的纠正。
这个小混蛋恃宠而骄,偏偏这份宠爱还是他自己亲手送上的。
“生气了?”她一手撑着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攥了一缕发,故意去挠他的脸。
荣先生不说话。
“好嘛,跟你开个玩笑,别生气。”她又飞速来灭火,软软的女孩子语调仿佛一团棉花,让人想咬上一口。
荣先生心想,他像是那种因为一点小撒娇就立马原谅的人吗?
好吧他像。
他眉宇松开,便听见她说,“九哥,你抬头看看我嘛,好不好看?”
九哥。
这个小坏蛋。
荣先生的耳根子又被吹软了。
他撩开眼皮,“你好不好看,自己心里没点数吗?嗯?我荣九的眼光能差到哪里去。”
夕阳的余光掩在云层里,她的长发在风中散乱,尤其那双粼粼生波的眼睛,勾人心魂,“我只是想问你风景好不好看而已。”她无辜地说,“既然九哥想要夸我,就直接说嘛,我又不会嘲笑你。”
“……”
又被摆了一道。
荣先生是哭笑不得,她这见缝插针的本事也算是活了。
“好看,你最好看,行了么?”
他单手稳稳抱住人,另一只大掌则是伸高,按住了她的脑袋。
黄昏里有一些风,稍显急促。
但这不妨碍他吻自己中意的姑娘。
耳鬓厮磨,浅尝辄止。
“走,回家。”
他十指交扣,牵着人从细细的田埂上走过。
荣先生没有回宅子,他几年前在父母的故居附近建了屋子,用的是寻常的瓦片砖头,平时回来也颇为低调。这次考虑到琳琅,荣先生特意选了一辆宽敞的马车。
屋子外边围起了栅栏,扎了一大片茑萝花,太阳落山后,花瓣朝里边娇怯卷起,别有几分缱绻的意味。
“今晚我们得在这里过夜了。”荣先生让车夫去别的地方休息了,他从袖口取了一串铜制钥匙,打开了门锁。
琳琅探头看去,朝着门口是一张八仙桌,搁着一套很普通的白瓷茶具,吸引她注意的是墙上一把落了漆的大弓,囊袋里装了几只铁箭,有淡淡的血腥气。
左手边是厨房,用青色帘子隔开,隐约瞧见一垛柴禾,而右手边自然是卧铺。琳琅还没进过荣先生的房间,趁着人去找蜡烛照明的时候,先去了卧铺。
房间比想象中要整洁,素底蓝花的被褥折叠整齐,旁边码着一张黑漆漆的床头小柜子和简易的衣箱。
“怎么了,对我的房间很失望?”
男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有一丝促狭的笑意,“真不好意思,我就是这么无趣的男人。”
蜡烛的光洒遍室内,与窗外的明光形成一冷一热。
“我看不见得。”她眼尾含着一波潋滟春水,“今晚我睡哪儿呀?”
荣先生脸色不变,给了一个很欠揍的答案,“如果你要睡地上,我也不介意。”
琳琅斜眼睨他。
“想得美,凭什么呀?”
“那就没办法了。”他含笑道,“我的床分你一半好了。”
“不,我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