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不到萧寒煜的踪迹,天子雷霆震怒:“废物!全都是废物!”
区区一个陈王,究竟能藏到哪里去?谁会藏他?谁又敢藏他?
一腔怒气发泄不出去,皇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周身气压一日比一日低。
他不能动罗清影,一个人在御书房发脾气。忽然看到一封折子,是弹劾已致仕的计将军的折子,当即眸光一沉,大步走过去,拿起那封折子。
这一看,顿时冷笑出声。
郦县,计老头带着韶音住在客栈,等着乡绅与他背后的王家。
原本乡绅不想再追究了,他被计老头吓到胆寒,而且他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在泥腿子中间是个富贵老爷,但在权势场上,哪有他哈一声气的地儿?
只是,王家那边得知了,却非要追究不可。甚至,为了弹劾计老头,还派人把乡绅杀了。事后做出流血过多的表征,将此栽赃给计老头,参他罔顾人命。
要说王家和计老头,有过一段恩怨。这件事不在计老头的记忆中,因为他一生自问行得直、坐得正,坦坦荡荡,无愧于心,所以从来不记这些。可是在王家人眼里,他们跟计老头有一段生死大仇!
原是十五年前,王家有一位嫡支老爷,跟北戎人做生意,害死了边关两千将士。计老头大怒,当时就把那位王老爷的脑袋砍了,并挂在城墙上,以祭奠枉死的将士。
这一举动,狠狠打了王家的脸,令王家记恨在心。如今他致仕,顿时如闻见腥味儿的恶狼,立即扑了上来。
倘若皇上现在好好的,不在气头上,又或者没有疑心过计将军,那么这封弹劾的折子根本不会起作用。
然而,偏偏萧寒煜跑了,怎么也找不到。他跑之前,还给皇上戴了好绿一顶帽子,叫皇上对他恨之入骨。
再想起萧寒煜曾挑唆计将军造反,此刻疑心又犯了——萧寒煜该不会是被计家救走了吧?计家是有这个胆子的!至于他们之前和离又翻脸,难道是缓兵之计,为了打消他的疑虑?
这样一想,他登时心中厌恶,立刻批复了奏折。
“什么?!”已经离开郦县,正赶往家乡的计老头和韶音,忽然被一队官兵包围了,且拿出了缉捕令,让计老头懵了,“老子几时杀人了?胡说八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假扮官兵,不怕死的吗?”
官兵中走出一人,穿着正经官袍,戴着正经官帽,乃是郦县的捕头:“有人告你杀了张大有,计安复,你可知罪?”
计老头已经知道,那乡绅的名字叫张大有。但他只是砍了他的胳膊,可没杀他!
但口说无凭,他又不愿与官府作对,于是没有反抗,被带走了。
韶音和老仆不在嫌犯之列,没有被带走。
“爹,我会救你出来哒!”韶音站在马车前,双手交握在身前,一脸天真美丽地道。
计老头:“……”
捕头心下觉得她反应怪异,格外打量了她两眼,目光在她腰间缠着的鞭子上扫了一眼,最终还是压下心头古怪,带上计老头和手下官兵就走了。
“小姐,老爷被抓走了,这怎么办?”老仆担忧地道。
韶音看着一队人走远,这才伸了个懒腰,说道:“当然是救他出来啊!”
她已经从灰总那里得知了消息。
而且苏宜年的信也在路上了。
她走到马车前,卸了马,翻身跃上:“我回肃州。你在后头,慢慢赶路。”
说着,将装有盘缠的包裹往他身上一丢,而后夹了夹马腹,调转马头:“驾!”
计大将军被抓了,还要被砍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