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铺子里一整日都人来人往。到了外人面前,妙妙便不再“太子哥哥”、“太子哥哥”的叫他,宣是国姓,更不好叫出口,妙妙便去掉前头名讳,只喊他一声“哥哥”。
西洋铺子门口便有一面等人高的西洋镜,与家中澄黄模糊的铜镜不同,清晰明亮,连头发丝儿都能一根根照得清清楚楚,每一个经过的人都要好奇地停下来观赏一番自己。再往铺子里面走,那可更了不得了,样样都是没见过的稀奇东西。
香料宝石,饰物家具,铺子墙上还挂着一框框方方正正浓墨重彩的油画,妙妙竖起耳朵听伙计介绍西洋那儿的出名画家,名字拗口又难念,画也与写意的水墨不同,不少人好奇地围着听。
多包柜上陈列着各种稀奇的玩意儿,妙妙一件一件拿起来瞧,西洋那儿的衣裙首饰都与京城各有不同,花边层层叠叠,样式繁琐,尤其是腰身紧束,让人瞧了都不禁猛提一口气。
妙妙憋着气回过头,一眼撞进了宣晫的眼里。
宣晫亦步亦趋地跟在她的身后,却没像她一般看得眼花缭乱,反而视线全程落在她的身上。二人视线对上,宣晫对她弯了弯唇角。妙妙一下移开了目光。
宣晫随手拿起旁边的一样:“妙妙,你可有看中意的东西?”
妙妙点。
她对自己没见过的东西都好奇极啦,看什么都喜欢,一会儿看下来,便已经有了许多想要买的东西。不说其他,就是那能把人照清楚的西洋镜也想搬回去一座。
宣晫熟练地从怀中掏出银票,妙妙却赶紧把他拦住了。
“我有银子。”妙妙连忙拿出自己的小钱袋,底气十足地说:“我带银子啦!”
宣晫郁闷:“我们之间也要计较这些吗?”
“现在不一样了。”妙妙认真地说:“你的银子得好好存着,以后要留给另一个姑娘花的。”
她心想:以前她不懂事,花了好多银子,宫中还时不时一车一车的礼物送过来,就算是太子也不禁这么花呀!
再说了,以后那一车一车的礼物,一样一样的东西,都得要留给太子哥哥的心上姑娘的。
见她坚持,宣晫只好将银票收了回去。妙妙没有他阔绰,西洋的物什卖得极贵,她的小钱袋里银子也有限。长大之后,老夫人让她自己管银子,而妙妙要花银子的地方也越来越多,她前不久还给城中野狗修缮了破庙,又请大夫给每一条狗检查身体。最后妙妙挑了又挑,只买了一面盘子大的西洋镜。
宣晫闷闷不乐:“你既然那么喜欢,为何不允我买给你?妙妙,无论我是否娶妻,你都不必与我这般生分。”
虽说是要等,可亲眼看着人要与自己撇清关系,宣晫心中也颇有几分难受。若他知道妙妙会与他这样避嫌,当初就不该找出那般借口。可妙妙没开窍,他也不敢直言。
这一下反倒让他左右为难。
妙妙认真地与他说:“我们关系多好,我当然明白了。可我都这么大了,不能再占你便宜了。”
“可……”
“原姑娘。”
宣晫闭口,与妙妙一齐转身看去。
妙妙一见到程姑娘,小脸就绷了起来,要是与她关系好的,便会知道她这是不想搭理人的意思。只是程姑娘不知,此时笑意盈盈地凑上前来:“原姑娘,你也来逛这间铺子吗?”
“听闻这间铺子卖很多从西洋来的稀奇玩意儿,就是在京城里都是头一家,我便过来瞧瞧。”程姑娘今日穿戴都是京城里最时兴的式样,珠翠罗绮,身后还跟着好几个人,就像是京中出身的高门贵女。她目光一落,看到妙妙手中的东西,先惊讶道:“原姑娘只买这一样吗?”
妙妙:“……”
“原姑娘手中这面西洋镜,我倒是也中意,只是这太小一面,就是想看也看不到什么。”程姑娘指着门口那面,话语温和地说:“要买就该买那样大的,全身都能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