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言又止。
楚承稷道:“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便是。”
秦筝心说我怀疑挖皇陵的不是李信,是你自己,但这话能直接问么?
她放下茶盏,斟酌道:“怀舟啊,要不……咱们互相交个底吧?”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不像是从现代穿来的,可说他是这个时代的人吧,他不敬畏鬼神都没什么,但挖了皇陵都还这么淡定,秦筝对他的真实身份当真是有些迷茫了。
她知道古人也有不信鬼神的,可不信到他这份上的,委实少见。
秦筝甚至怀疑他是不是从哪个修.真.世界误穿到这里来的。
楚承稷没做声,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秦筝便道:“你先前同我说,有些东西,等我自己想说了,再同你说也是不迟的,现在我觉得是时候了。”
她语气淡然,交握于身前的手却还是下意识捏紧了几分:“你应该一早就察觉到了,我……并非是原来的太子妃。”
她抬起头来,神色认真地看着坐在对面的楚承稷,“我也不属于这里。”
若是从前,秦筝是万不敢这样同他交底的,但二人一路风风雨雨走来,每次都是他挡在自己身前,面对流言蜚语,他更是不惜拿他自己的名声来保全自己。
说心中不动容是不可能的,他从来不催她,也不逼她做什么选择,他只是用行动告诉他,他可以信任,可以依靠。
她对他竖起的心防,早就坍塌了。
而且因为冥冥之中感觉得到他或许同自己一样不属于这里,秦筝对眼前这个人有股莫名的亲切感,好像……这是他们两个人独有的秘密一般。
听到秦筝的话,楚承稷神色有些意外,他定定地看了秦筝好一会儿,才道:“这些话,你说与我听就罢了,切不可再说与旁人。”
秦筝没料到自己鼓起这么大的勇气同他坦白,换来的竟是这样一句话,虽也知晓他是出于担心,但心头还是萦绕着一股莫名的失落,她道:“我也只同你说罢了,我又不傻,怎会再同旁人说。”
楚承稷如何不知她跟只刺猬似的,能在自己跟前袒露出软乎乎又致命的腹部有多部容易,他探过身,指尖细细描绘她的眉眼:“我知道,哪怕你不同我说这些,也没什么的,我不介意。”
这一刻他的眼神,柔软如屋角那豆灯火晕开的暖光。
温热的吻印在了秦筝轻轻抿紧的嘴角处:“不过……我很高兴。”
他鲜少露出这样柔和的笑来,像是冬日里被初阳照到的一捧新雪,干净得让人移不开眼。
他不介意她是否会对他一直隐瞒过去,毕竟那已是前世,没什么可深究的;可她若愿意同他说这些,他会很高兴,她这是把两辈子都交付与了他。
秦筝有时候吧,觉得自己一旦卸下了心防,挺不经哄的,比如现在,听了他这么一番话,顿时感动得不要不要的,就差把自己上辈子的身份证号报给他了,“我来自千年后的另一个时空,原是个工程师。”
怕楚承稷听不懂,她解释道:“相当于是这里工部负责修筑大型工程的一个指挥使,不过在我们那里,这不算是当官的。那时候百姓见了官员不用跪拜,房屋都坚固得跟石堡一样,动辄几十层楼高,女子也可以为官,像男子一样到处务工,再穷苦的人家,也得以温饱……”
秦筝说起这些,难免有几分淡淡的伤感,她曾见过那个现有历史上最好最辉煌灿烂的时代,但那一切都是上辈子的记忆了,美好得仿佛只是一场梦。
楚承稷能感觉得到她在怀念那个地方,没作声,只是捏着她掌心的手紧了几分。
秦筝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