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深蒂固的旧观念,只是习惯性想了这些,并非针对徐骏,刚才的话一开口就引了误会,他正想解释,就远远瞧见徐骏和谢沅沅走过来,两人都噤声。
谢沅沅手上戴了一只金凤镯,走过来的时候脸上都是笑意:“都在这呢,人家客人走了,你们也不送送。”
谢泗泉扶着她坐下,笑道:“刚才跟姐夫说话,没听到,阿姐手腕上镯子不错,新打的?”
“哪儿呀,刚才白九临走拜别,跟我送了这么一只镯子,我实在喜欢,就戴着过来了。”谢沅沅抬起手腕给他们看,笑道:“你瞧,漂亮吗?我还是头一回见掐丝做得这般好的呢。”
谢泗泉捧场道:“真漂亮,也是阿姐的手好看,衬得镯子好。”
贺东亭一脸纠结,看着镯子极为犯难。
一旁的谢泗泉看他一眼,心里舒坦了不少。
他跟这个姐夫没什么太大矛盾,只是前两年徐骏刚坐上二当家位置的时候,两人因为徐骏闹了点小误解,但姐姐在,他们二人也没有吵起来的机会。而且他和姐夫不对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如今瞧着姐夫一脸憋屈的模样,心里反而痛快了,横竖再瞧白九,怎么看都顺眼起来。
另一边,白府。
白九回去之后,在卧房见到了谢璟。
谢璟偷溜出来,身上还穿着晚上的衣裳,只脱了外衫坐在罗汉榻上正一手托腮,一手翻书,瞧见他进来问道:“怎么样,我远远瞧见你和我爹说话,都说什么了?”
白九道:“考校了我一些经商之道。”
他走过去拽着谢璟的手,让他坐在自己腿上,谢璟也没躲开,寻了个舒服的位置窝在那又问:“我爹难为你没有?”
“没有。”
“骗人,他故意把我支开,肯定欺负你了。”
白九笑了一声,道:“你怎知他是故意的?”
“小厨房里根本就没炖燕窝,”谢璟嘀咕一句,“我不是还让人给你送信,让你快走吗,怎么等了好久你才回家。”
白九被他一句话哄得心都暖了,低头亲他额头:“是我的错,给谢姨送了些东西,耽搁了时间,我下回早点回来。”
谢璟小声问:“我阿娘,她对你好吗?”
白九点点头,谢璟就弯着眼睛笑起来:“我就知道阿娘最好了。”
白九搂着他,说了宴会上的经过,也和以往一样,只讲贺东亭的好话,安慰怀里的人。谢璟虽还有些迟疑,但也点头道:“那好,若有人欺负你,你要跟我说。”
白九轻笑,在他耳边应了一声,又瞧见他手里捧着的那本杂记,垂眸问:“看的什么?好像挺有趣。”
谢璟道:“上回你给我找的那本杂书,上面的故事挺不错的,比戏本好看多了,今天晚上的戏太无聊了。”
白九道:“以前的时候,我最怕你去听戏。”
谢璟奇怪:“为何?”
“你小时候最爱这些热闹,只是每回都要跟白二闹一场,逢年过节是我最头疼的时候。”白九摸着他手有些凉,把他包在外衫里,裹在一处,慢慢同他讲话。
“我欺负白明禹了吗,我不记得了。”
“何止。”
北方的节日习俗有许多,但最重要的还是年节,尤其是在商会里,这是年末最重要的一项事。
每年年尾,各类账目事宜都要清算结账,大家好踏踏实实过个年,来年一切万物更新,是个好兆头。不仅房舍要打扫的干净,就连账面上也要按规矩整理明晰,来往宾客众多,更不能怠慢,这些全都是白九在做,他倒是不怕这些,应酬往来也能做好,惟独怕的,就是时不时跑来告状的人。
告状的也不是旁人,是青河的白明禹。
白家老宅过年请了戏班,也来了很多客人,白明禹陪着父兄一起过来送年礼,但凡来一次,肯定就要和谢璟打起来。倒也不是真打,两个小孩之间叽叽喳喳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