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璟从那边逃跑回来, 一连几天都躲着白九没再去见面。
还是白九找过来,在房顶上找到了人。
谢府的阁楼修建得精致漂亮,飞檐架空,度云微湿。
白九站在下面仰头眯眼看着, 若非今夜月色很好, 差点就看不到躲在上面的谢璟了。
他喊了一声, 房顶上的人没吭声。
白九让人搬来梯子,自己带了一小坛酒,爬上去和谢璟一起喝酒。
谢璟看他一眼,倒是也没拒绝, 两盏薄酒润喉, 白九问他:“这几天怎么没来找我?”
谢璟把玩手里的酒杯, 嘀咕道:“那封信找不到了。”
“嗯?”
“你之前写给我的那封信,我找不到了, 许是丢了。”谢璟手指抠着衣角,还是抵不住好奇问道, “那封信上写什么了?”
白九轻笑一声, 伸了手过去握着谢璟的, 谢璟指尖微微动了动,白九松开些许,还未退离就感觉到掌心的那只略小的手反过来,也握住了他的。
谢璟耳尖泛红, 但也没有不承认的意思。
白九看他, 缓缓开口:“写了一些我心中的顾虑。”
谢璟奇怪看他:“顾虑?”
白九道:“几年未见,不过是书信来往,我却喜欢上了一个人。我不敢确定对方是否和我一样,所以只是和以前一般, 扮作哥哥的样子,从没有对那人吐露只言片语。我不愿耽误他,更不想胁迫他,哪怕这次来西川的时候都已做好了准备,若是对方成亲,或有了心仪的女孩儿,我甚至都想好了要送他一份彩礼替他求娶,帮他完婚。”
“可见了面就不行了,他比照片里还好,看一眼就再割舍不下。”
“璟儿,我心悦于你。”
谢璟没说话,红着脸扯过他衣领,闭眼亲了一下。
想走的时候白九没让,闷笑一声,教他真正的亲吻,和谢璟一触即分的青涩不同,白九身体力行,教得认真。他等得太久,珍宝在怀,只是亲吻已经是在极力隐忍,克制着不吓到怀里的小朋友。
谢璟被亲得喘不过气,微微躲开些,懊恼道:“你怎么……会这么多!”
白九额头跟他抵着,轻笑:“嗯,我看许多书,想着要赶在你前面学会了,好教你。”
“不正经!”
白九贴在他耳边,亲了那枚让他朝思暮想的银耳扣,呼吸炙热,在耳边轻语。
谢璟揪着他衣襟,耳尖滚烫,好一会才听清楚对方的话,这人说只对他一人不正经。
两个人坐在屋顶看月亮。
手握在一处,没再松开。
关系挑明,二人感情比之前亲昵得多。
谢璟依旧每日翻墙出去找白九,而白九那里的小桌上总会准备一些谢璟喜欢吃的食物,还有一小瓶药油。
谢璟上次从马上摔下,不过是些皮外伤,但还是让白九有些担忧,每日总要给他胳膊、背上涂抹些药才放心。
谢璟皮肤白,背上摔出的青色淤痕过了好久才褪去,白九拿药给他揉的时候力道放得轻了,谢璟就会忍不住笑着躲:“太痒了,我不要你弄了,我自己来。”
白九没给,哄他道:“乖一点,马上就好了。”
上完药,白九抱着他,半天未说话。
谢璟被他护住了,离着近,听得见他剧烈的心跳,他自幼对白九情绪感知敏锐,下意识脱口道:“哥哥,你别怕,我没事了。”
白九握着他的手放在胸口上,过了一会才道:“我那天瞧见你坠马,心里就后怕的很,总想着不要你去赛马,那么多人,万一再出点什么事……”
谢璟脸上发烫,抽回手:“我平日里一贯如此,下回小心些,你别担心了。”
白九抱着他,下巴抵在他发顶,叹道:“我也想,可这颗心不听我的,它只瞧得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