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可都喜欢这种高高大大的汉子,他要拼命喝牛奶,偷偷长高,等姑姑回来把他和闽地那些清瘦的男人一对比,一准就把心栓在他身上。
九爷卧室里也和之前不同,睡的是西式软床,虽也有帐幔,但总归和之前不太一样。
谢璟认床,挨挨蹭蹭,几天才慢慢能睡得踏实。
这一日早上,外头庭院里有声响,谢璟隐约听到声音就要起身,被九爷从后面搂着哄道:“还早,再睡会儿。”
谢璟揉眼,哑声道:“天亮了,爷,我下去瞧瞧。”
九爷失笑:“你是小狗么,睁眼就要往外跑,不准。”
谢璟:“外头有人。”
九爷:“嗯,我让孙福在收拾院子,这两日就彻底弄好了。”
九爷凑近闻了下他身上,谢璟身上有淡淡奶香,像个小孩儿。
谢璟躺了一会,又说想起,这次九爷没拦着,松开手让他去了。谢璟站在一旁穿戴好衣裳,这是来沪市之后新做的一身儿,是这边常穿的学生装,和北地的略有不同,上身更为挺拔一些,九爷瞧着满意,招手让他过来,替他系了纽扣。
谢璟垂眼片刻,慢慢道:“爷以前也送过我一身这样的衣服,那会还以为要送我去北平念书。”
“恶人先告状,”九爷捏他鼻尖,“你知我离不开你。”
三楼卧室窗前可以看到外头院子,隔着薄纱隐约瞧见有人在种树,谢璟正在看,九爷在后头抱了他一下,下巴抵在他发心,轻笑道:“璟儿不用担心,就当在家中一样。”
谢璟起初未能理解其中意思,等出去之后在院子里看清新种的那棵树之后,才反应过来。
孙福管事亲自在一旁盯着人填土浇灌,瞧见他来,笑着道:“小谢瞧着怎么样,是不是和咱们以前在北地时候那棵一样?爷前几日一来就让我去寻柿子树,还得要能结果、要甜的那种,我找了几天才从普陀山找来一棵,这不赶紧种上了,秋末就能吃上柿子了。”
院里多了一棵柿子树,树身高大,枝干浓密。
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声响,谢璟抬头眯眼看它,当真和在北地时一样。
九爷怕他不适应南下生活,把他最熟悉的一切都搬来陪他。
休整几日,很快就有人带了拜帖上门求见。
白家有四处大商号,北地为首,其次为东、西、南三处商号。东边沿海商号多在胶州湾,经营商号和洋行,生意做得颇大,多为布匹、染料等生意,近几年九爷当家做了不少机器买卖,东边商号也经手了许多纺织机、印花机一类,大掌柜听说九爷南下提前几日就来了沪市,只等着九爷休整好之后递帖子拜见。
大掌柜是鲁地人,也是高大个子,穿了长袍马褂进了书房跟九爷谈了片刻。<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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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掌柜道:“爷,沪市排外,若要建厂倒是也可以,但此处纺织浆染厂众多,怕是不好再入手,还需再等时机。”
九爷道:“不做那个,我之前问你要的染料厂的几个熟练工人,你可有带来?”
大掌柜不解其意,但还是点头道:“人都带来了,可是爷,他们只会做工并不懂配料。”
九爷道:“会做事就够了。”
白家在沪市生意少,笼统算来,也就白虹起之前小打小闹投了个车行,再无其他。正因是一片空白,也更为好打理,九爷在书房圈画数日,很快留学生们也陆续到了。
王敬秋和其他几个留学生经过三个月奔波,人都瘦了许多,但看着精神很好。
九爷让他们进来,问话时,几人说起厂子头头是道,显然这几年扎实学习了,一路上也做了充足准备,还有人写了厚厚一叠策划书递交到上去。
九爷略翻看一下,里头的热忱倒是让他十分赞同,合拢上之后对眼前几个年轻人道:“你们先下去休息几日,等过两天跟我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