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他们,他们早就知道了。
虽然下人在信中说了他们两人都没什么事,顾君昊后来也亲自写了信再跟他们说了一遍,但周氏还是很不放心,从接到信的那天起就在天天盼着他们回来。
阮芷曦笑道:“娘,我没瘦,还胖了呢!”
在庄子上的那些日子,听风怕她身子吃不消,让厨房给准备了许多补养身体的菜式。
后来虽然又接连赶路,但她在路上吃的也不差,是所有人里最好的了。
这一趟出去别人都可能瘦,她是最不可能的了。
周氏却怎么看都觉得她比以前瘦了些,当即让人吩咐厨房晚上多做些饭菜,说完才拉着她一起坐了下来,又细细问起了这一趟来回路上的详情。
阮芷曦跳过了比较凶险的部分,捡着能说的跟他们说了,免得让他们担心,但饶是如此周氏还是一脸心有余悸,拉着她的手半晌没有松开。
一旁的顾苍舟倒不像周氏那样担心他们的安危,知道他们确实没事之后就放心了,此刻见到人就更是把剩下的那点担忧也放回了肚子里。
但他听完阮芷曦的话之后还是眉头微蹙,面色沉沉,兀自喃喃:“到底是为什么呢?”
周氏听见了,回头问道:“什么为什么?”
顾苍舟道:“晋王为什么要谋逆呢?”
当初他尚未就藩,还在京城的时候,都从没觊觎过皇位,甚至根本就没参与夺嫡之争。为什么如今数十年过去了,这个偏安一隅自始至终老老实实的王爷,会在朝廷稳固陛下康健的情况下忽然想要谋逆呢?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阮芷曦也不知道,即使知道也不方便跟顾苍舟说,便只是摇了摇头。
周氏在旁嗔了顾苍舟一眼:“管他因为什么呢?反正他是谋逆了,那就没冤枉他!”
她跟顾苍舟一开始都不知道顾君昊这次凉州之行的真正目的,听说晋王在凉州境内豢养私兵涉嫌谋逆的时候都吓了一跳,生怕两个孩子出事。
好在后来知道他们都平安,晋王也已认罪被囚,这才松了口气。
该说的话都说的差不多了,怕阮芷曦路上累着了,周氏便拍了拍她的手背,道:“回去歇一会吧,等君昊回来了你们一起去趟国公府。国公爷和国公夫人也都一直在盼着你们回来,你们过去报个平安,也好让他们放心。”
说完又想起阮家,犹豫片刻还是说道:“芷汐,你们不在京城的这些日子,阮家那边出了些事,你继母……”
她欲言又止,想探探阮芷曦的口风,看她是不是知道这件事。
如果知道,那她就没必要多嘴了。
果然,阮芷曦点了点头:“我知道。”
周氏原本还有些纠结不知该用什么语气跟她说这件事,表示遗憾吧她是真的挺高兴的,表示高兴又未免显得幸灾乐祸,那毕竟是阮芷曦的娘家。
自己的母亲被休了,哪怕是继母,传出去名声也不太好听。
何况连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都不知为何被除族了,还被夺了功名。
读书人被褫夺功名是很严重的事,若非犯了大错,是绝不会受到这种责罚的。
偏偏阮振裕的功名还是文劭帝亲自削的,谁都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镇国公进了一次宫之后,文劭帝便勃然大怒,当即把阮振裕的功名夺去了。
做大伯的亲自到御前告御状夺了自己侄儿的功名,这可真是前所未见。
阮家上上下下就出了这么一个有功名的人,按理说就算阮劭东是镇国公,阮劭安这个做爹的也不会就此罢休才对。
但他不仅没闹,还把阮振裕除族了。
等众人反应过来阮振裕不是送被休的母亲回娘家,而是也被赶出了阮家大门的时候,整个京城着实热闹了一番,街头巷尾议论纷纷,都在猜测曹氏跟阮振裕到底做了什么,会让阮家吃了这么大的亏都闭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