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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怀揣着这份羞恼狼狈地离开了国公府, 待回到阮家之后, 这羞恼就变成了无边怒意,随着一个耳光结结实实地落在了曹氏脸上。
曹氏与他成亲这么多年,虽然发生过大大小小不少口角,但从未被他打过。
这一巴掌直接把她打蒙了,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你打我?”
阮劭安额头青筋凸起, 五官都因为恼怒而变形, 显得面目狰狞。
“打你?我还想休了你呢!”
“你说你没让馨儿做什么, 也没给她那么多银子, 那她的银子到底是哪儿来的?”
“她一个下人, 整日守在芷汐身边,从没做过别的什么能挣钱的事,这银子若不是你给的, 难道是芷汐自己给她的吗?”
“你要是真的什么都没让她做,大哥为何会如此生气,把我骂个狗血淋头!”
“若不是抓到了把柄,他会为了一个下人动这么大的气, 让我这个二老爷这么难堪吗?”
他声嘶力竭地吼着,说话时身体下意识前倾,嘴里喷出一堆唾沫星子。
曹氏面颊高肿,从他这几句话里总算听明白了,闹来闹去还是为了馨儿的事!
他们先前本就没能把这件事说开,留下了积怨, 如今加上这一耳光,顿时让她风度全无,嘶喊一声扑了过去。
“说是我给了馨儿银子你倒是拿出证据啊!府里的开销每一笔都记着呢你倒是去查啊!她家变化那么大,总不能是我拿自己嫁妆补贴的吧?”
“国公爷骂了你你转头就回来骂我?那你倒是说说他们抓着什么把柄了!说说我到底让馨儿干了什么啊!”
她声音尖锐,边说边拉扯着阮劭安的衣襟。
阮劭安不防,被他扯得衣襟散乱,发髻都晃歪了。
他抓住她的手腕想把她拽开,盛怒的女人力气却极大,一时间竟拽不开。
“你这疯妇!”
他说着扬手又打了她一下,口中咆哮:“谁知道你让馨儿做了什么!总归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就是了!不然大哥为何只一味骂我,却不说明原因?”
“我看八成是你要害芷汐,还没得逞就被他发现了!”
“若真让你得手了,他可就不是骂我这么简单了!”
两人各执一词,争吵的越来越激烈,最后索性扭打在了一起,下人拉都拉不开。
有人赶忙去请阮振裕回来,另有人去了阮芷嫆的院子,顾不上她还在禁足,让她赶紧去劝一劝。
如今府上除了正在打架的那两位,就只有她一个主子了。
阮芷嫆听说阮劭安夫妇动了手,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
“爹爹虽然跟母亲时有争执,但从不会动手打她的!”
下人嗨呀一声:“那是以前,现在两人真的打起来了!听说还是为了馨儿的事!二小姐您快去劝劝吧,奴婢们拦不住啊!”
阮芷嫆皱眉,慌慌张张地向正院跑去,赶到时就见曹氏正一把挠在了阮劭安脸上,留下了几道刺目的血痕。
而她自己也没好到哪去,一侧面颊红肿高耸,上面还留着几个显眼的指印,一看就是被人掌掴的。
两个人都形容狼狈,却谁也不肯先停下来,你挠我一下,我踹你一脚,就像两个市井上的泼皮无赖,边打边骂,哪还有半分平日里端庄自持的模样。
阮芷嫆怔怔地站在原地,半晌没动。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
她喃喃道,声音很小,旁边的人根本就没听清。
阮芷嫆虽然从小就嫉妒自己的大姐,但并不畏惧她,甚至还有几分不屑。
因为大姐虽受国公府的宠爱,却始终跟她一样只是伯父伯母的侄女而已,归根结底还是要受制于阮家,受制于他们共同的爹娘。
而她是阮家的二小姐,纵然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