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伙计有些着急地问道:“掌柜为何不多卖些?刚刚这位管事想要四五盒呢!咱们这次带出来的货足足的,就是路上多卖一些也能撑到桐城老店去。”
刘掌柜喝了口茶,心满意足地道:“什么东西一旦多了,也就不稀罕了,越是求而不得,才越显珍贵。得到的人会越加喜爱,得不到的会越发想要得到,四处寻觅。”
“可如今整个大齐,卖顾大人的花钿的,就咱们一家,别人家的做的再好,画出了再漂亮的花样,那也不是状元郎亲笔,也不是被陛下和皇后娘娘称赞过的顾少夫人贴过的,也少了那么一层‘夫妻恩爱’,“孝勇贤淑”的意思。”
“那些没买到的人若是想要,那就只能派人去京城或是桐城买。”
“京城繁盛,物件也多,除了花钿还能买许多其他东西,所以我猜除了离桐城比较近的,最后大部分人都会去京城买。”
他说着眯起了眼,隔窗看向京城的方向,神情中有几分克制却又难掩的欢喜,低声喃喃:“只要把握住这次机会,今后人们再提起京城的首饰铺子时,第一个想到的都会是我宝盛斋,再不是鸿瑞轩了。”
宝盛斋这些年能在京城扎下根,并从鸿瑞轩手底下分走一部分客人,说明东西本就不差,只是因为名头没有鸿瑞轩响亮,所以始终被压着一头。
等他用花钿打出了名号,引来了客人,让他们知道自家的金玉首饰也丝毫不比鸿瑞轩差,甚至样式更加精美时,那对方又何必多跑一家店,一定要去鸿瑞轩买东西呢?
刘掌柜似乎已经看到了宝盛斋超越鸿瑞轩,成为京城第一首饰铺子的场景,他甚至琢磨着要在其他几个地方也开几家分店了。
直到外面一个下人跑了进来,低声对他说了句什么,他才赶忙回神,起身走了出去。
院外,那来买花钿的管事已经被下人送出去,却听到角落一个十一二的少年正在跟人说话,言语中隐约提到了顾少夫人,便下意识停下了脚步。
那少年衣着鲜亮,跟刘掌柜的相貌有几分相似,想来该是他的儿子。
只见这少年坐在几个下人中间,正一边抛石子一边跟他们说道:“顾少夫人人这么好,却摊上这么一个娘家,真是倒霉!”
“可不是吗,”一旁的下人接道,“她当初为救婆母受伤,国公府的人知道后连夜就赶去探望她了,偏娘家一个人都没去。直到第二日宫里两位主子称赞了少夫人,还颁下好多赏赐,她那继母这才赶忙过去了一趟。”
“我看还不如不去呢,”少年接话,“去了不仅不关心少夫人的伤势,见少夫人破相还想从自己家塞个妾室过去。顾家书香门第,最是要面子,却被气的把她当场赶了出来,硬是说不认这个亲家母了,至今没让那阮二夫人登过门。”
“我看她就是活该!”
旁边立刻有人啐了一声,道:“若换做是我,也不认这个亲家了!少夫人可是为救顾夫人才受的伤破的相,人家顾家都没嫌弃,心疼的什么似的,她倒好,上赶着给人塞妾。”
“我只见过当娘的给自己儿子纳妾的,还是头一回见主动给女婿纳妾的呢!不过我思摸着人家女婿就算要纳妾,那也是自己挑啊,什么时候轮到她这个做岳母的塞人了。”
少年嗤了一声:“后娘就是后娘,若换了她自己亲生女儿,她能做得出这种事来?”
一旁的下人想到什么,低笑几声,挤眉弄眼地道:“有后娘就有了后爹,我听说那阮二老爷向来对顾少夫人不好,少夫人受伤当晚他不知宿在哪个**窟里去了,也是第二天听说宫里夸赞了少夫人才赶忙提上裤子赶过去的。”
“这一家子……”
“晟哥!”
一声怒喝打断了他们的话,刘掌柜从院中走了出来。
“我带你出来就是让你跟人闲言碎语的吗?有这功夫怎么不多去看几本账册?昨日交代的功课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