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秋再次回来时,便见着顾素未看着那锦盒中的雀舌香出神。
“娘娘。”她上前唤了对方一声。
顾素未听见后转头看向她:“都处理好了?”
知秋应诺,接着道:“兰灵并未哭闹,还同奴婢说,她一时糊涂,对不住您。……娘娘,其实兰灵做事细心且稳妥,除了这事瞒着您外,旁的都是一心为您,从未有二心,您何必罚的这样重?”
听了这话,顾素未轻叹口气:“本宫何尝不知她并非是帮着别人害本宫?可当初毕竟是本宫亲自帮了她一把,如今知道那样早之前,她便听了陛下的换了本宫寝殿中的香料,心中着实不好受,倒不如叫她离了本宫罢了,日后若是……”她说着一顿,不再继续这个话头,转而言道,“眼下既查到真相,你便替本宫将这雀舌香处理了吧,本宫不想再见着这东西。记着,切勿让人瞧见了。”
“诺,奴婢这便去办。”
知秋说着,拿了那锦盒便要退出去,却听得对方又唤了她一句。
她于是顿住脚步转过身来:“娘娘,您还有别的吩咐吗?”
顾素未指尖轻捻,半晌方问道:“你觉着……陛下待本宫如何?”
知秋不知她为何突然这样问,但还是回道:“陛下待娘娘自然是极好的,便是前些年冷落了您,可自去岁起,这整个宫中便只有您最得陛下青眼了。为了您,陛下破了不知多少例,且先是晋您未贵妃,眼下又要封您为后,这是多少嫔妃求不得的?”
“你也觉得他待我很好?”
知秋点头:“且奴婢觉着,已经不是好可形容的。您想啊,先前在行宫,陛下因着您去了后山,以为您私自跑了出去,生了多大的怒?可不过一夜时候,气便消了。纵使那之后拘着您了些,可总归是因着心中有您才会如此。莫说奴婢了,就连那些原本要跪满十二个时辰的宫人内侍们,因着您的面上,陛下都不计较了。”
知秋说的是真心话。在她看来一国之君为后宫一个嫔妃做到这步已经是情深了。可对顾素未来说,知秋说的这些好,都是她不想要的。
尤其是行宫那事,之所以陛下会这样轻易放过那些人,不过是因为她……
思及此,她指尖一紧,将脑中的那些场景抛诸脑后,又问道:“既然如你所言,陛下待本宫那样好,那他为何还要叫兰灵换掉本宫的兜纳香,且不让兰灵告诉本宫?”
“这……”知秋闻言顿住,显然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好半晌方犹疑着道,“也许真的如陛下所说,为了叫娘娘您夜间更好安眠?”说着她自己也觉得不对,“可、可若真的为了让您更好安眠,为何又不让兰灵告诉您?”
她显然也想不明白。
顾素未见状便道:“罢了,帝心难测,我们也不能弄明白陛下的心意。你还是去将这雀舌香销毁了吧,本宫一个人待会儿。”
闻言知秋福身应诺,便抱着锦盒退出了寝殿。
待殿内只剩下她一人时,她才看着那素色帕子上的香粉。
自行宫一事后,她心中一天比一天压抑,每每同陛下独处时便觉着坐立不安,只有离开了对方身边方能有一丝松快。
她自己感觉得到,以前的陛下待她,言行举止之间会有些小心之意,许多事都不会强求,似乎怕她因此而心中不豫。可那回之后,对方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不仅明白地以那么多人胁迫她,逼得她自己说出愿意这样的话,之后更是手段愈发强硬。
虽说还是从未伤害过她,便是那日气成那样,也只是拿她身边的人出气。之后更是待她百般宠爱,每日起身,她的一应洗漱装扮,都是陛下亲自动手,从不假手于旁人,便是她自己也不能。
顾素未不知晓旁人若是得到陛下这样的对待会如何,但她却十分抵触。
虽说眼下在外人看来,陛下待她一日比一日好,为着她,甚至不惜亲自叫人将要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