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鹤之不发一言的拥抱住苏怀夏, 任由她的眼泪浸湿自己的衣衫。直到苏怀夏把所有憋在心中的情绪都发泄出来。
痛哭让苏怀夏的心情稳定了很多,她放开顾鹤之一边擦眼泪一边连说道歉:“啊,衬衫弄脏了, 我帮你洗。”
顾鹤之抓住苏怀夏慌乱的手,另一只大手轻柔地抚摸上苏怀夏的脸颊, 替她擦去她看不到的泪痕:“不要着急, 总有办法的。”
“医生说他们没有办法,所有人都建议我和妈,把爸爸送去神病院去。可是那地方,哪里是人呆的啊!”苏怀夏在顾鹤之面前,再也不佯装坚强, “我和妈妈不想放弃爸爸……”
苏怀夏总觉得精神方面的疾病又不是绝症, 怎么会治不好呢?父亲又不是脑死亡, 只不过是将自己自我保护起来。总有办法能让他走出自己的世界, 总有办法能够唤醒他。
可是她却找不到任何的办法帮助父亲, 这才是让她最难受也最挫败的地方。
“你们所有的治疗方法都用过了吗?”顾鹤之问。
苏怀夏茫然:“什么疗方法?”
“你们带他去看了什么医生?医生又用了哪些方法?”顾鹤之问。
苏怀夏在这方面也不懂,只是把去医院的经过向顾鹤之复述了下。其实所谓的精神科也没有太多的检查。医生没有办法和父亲交流,就简单的同苏怀夏和沈卿谈了谈, 又对苏正浩做了一些十分基础的检查,就下了定论。现在国内也没有靠谱的精神科医生, 苏怀夏真是求医无门。
顾鹤之听着苏怀夏的叙述, 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沉。
“这样不对。”顾鹤之说, “任何治疗都没有做, 怎么能够就下结论呢?”
苏怀夏这才想起, 顾鹤之也懂,他好像有这方面的学位。
“你……有办法吗?”苏怀夏小心翼翼地问。
顾鹤之迟疑了下:“我不确定。我学过相关的知识,从来没有实践过。”
他一边说一边走向苏正浩,在他的面前蹲下,仔细观察苏正浩一切动作:“父亲他在出事情最在乎的是什么?”
“最在乎的?”苏怀夏想,“最在乎我妈,最在乎我,你在乎他的事业?”
“既然之前的医生说是因为失去希望,那能让他重见希望就好。”顾鹤之低头思忖。
苏怀夏像是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真的有办法吗?”
顾鹤之难得不是很自信地说道:“我试试看吧……”
苏怀夏这时候还不明白这一句试试看到底要花多少心力。顾鹤之承诺苏怀夏的当天,就拍电报去找自己曾经求学时候的同学,请求他过来志愿。他同学是剑桥心理系毕业的华裔,毕业后就一直从事心理治疗工作,不管是在知识储备还是在临床方面都比顾鹤之要踏实很多。
但这种治疗,并不是仅仅依靠知识储备和经验就能够完成的,需要投入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不断的和苏正浩进行沟通,观察他的变化。
顾鹤之几乎丢下了他所有的工作,和他那位同学完全投入治疗中。苏怀夏知道顾鹤之其实很忙。开放了市场之后,顾鹤之对华国的市场十分看好,他几乎已经在华国把他的生意铺开。这种开始的阶段,也是最伤神也最吃力的阶段。顾鹤之却又担负起一项更重的责任。
他本来想把苏正浩接到自己的院子里,他的房子更大,这样能够更好的观察苏正浩。可苏正浩不愿意离开自己熟悉的院子,只要稍稍一走远,就会像个小孩子一样哭闹。
顾鹤之不得不搬过来。等他搬过来之后,住宿就成了个大问题,小小的房子里又两个女人三个男人。顾鹤之的同学主动退出,去童可那里挤一挤,反正童可最近也忙疯了,根本没时间回家。两家五芳斋苏怀夏都交给他管理,童可现在是五芳斋的总经理。
沈卿和苏正浩自然但要住一间,沈卿平日里还会照顾苏正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