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五的这些兄弟们见到时砚早早收摊,心里十分惊讶,他们并未忘记今儿是时砚的米粉店开张的日子。
只不过他们打从心底不看好时砚的生意,想着这会儿过去赶上午食的尾巴,刚好给时砚撑撑场面,不至于显得门庭冷落。
而且他们有自己的考量,自知他们这些人在整条街上是何等风评,若是去的早了,让正常客人瞧见他们在许老五的店里,怕是想进店尝尝鲜的人都要望而却步,坏了生意。
千挑万选等到现在,万没想到双方会中途喜相逢。
时砚没有过多解释,将准备好的米粉交给对方,简单叮嘱几句,懒得走路,爬上牛车,和刘二伯遛遛哒哒的回家。
走远了看不见对方人影,刘二伯一脸心痛的对时砚道:“东家,那可是几十文钱儿呢!”
凭白送给一群好吃懒做的无赖,想想就心窝子疼。
况且,刘二伯还有自己的担忧呢:“您也知道那都是些什么人,若是他们今日吃顺嘴了,日后跑到店里白吃白喝又该如何?”
时砚承认刘二伯言之有理,那群人的道德底线极低,若是吃顺嘴了,人家日日记账,从不给钱,明面上还和你称兄道弟,一副照顾你生意的样子,叫你有苦难言。
一个不顺心,天天带人在你店门口闹事,让你生意做不下去,也是正常操作。
或许旁人会怕这些招数,时砚却是不怕的。
不仅不怕,他还巴不得那些人头脑发晕,主动撞上来呢。
眼下说这些都太早,兜里有了能见光的钱儿,时砚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请个先生上家里去教他读书认字儿。
按照许老五的人生轨迹来讲,他就是个大字不识的庄稼汉,之前勉强写个价格牌子,还能推说是跟着街面上店家照猫画虎学的。
可再多却是不行的。
对时砚来讲,不会读书识字的情况下,很对事做起来就不是太方便。
但这种事也不是有钱就能成的,现如今私塾先生收徒都是一个圈子里的熟人互相介绍亲戚朋友家里的孩子,人家玩耍的时候有固定的圈子,轻易不接纳外人。
就像街上卖菜的商贩有他们的圈子,旁人要进去分一杯羹,势必会遭到他们集体反对打压一样。
这事儿急不来。
时砚心里细细思量一番有了主意,牛车已经晃晃悠悠的进了巷子,一路上遇到不少熟人,见时砚这会儿回来,便不怀好意打趣道:
“许老五,方才听你岳母说你日上三竿才去店里,这会儿日头正当空就回来,莫不是在路上发财了吧?”
刘二伯心说可不就是发财了嘛!但闷声大财的道理他懂,东家没吱声儿的时候,他安心做一个赶车人就是了。
倒是时砚,双手拢在袖中,安安稳稳的坐在牛车上,笑眯眯的应和这人的话:“承您吉言,发了点儿小财!”
说话之人被噎的不轻,骂骂咧咧的走开了,离得远了还能听见那人和其他人嘀咕:“呵,狗改不了吃屎,他许老五能发财,我家大黄都能坐在衙门里升堂!”
还有人不死心的跟在牛车旁边问时砚:“许老五,想来你今儿应该知道你家那米粉生意做不下去了吧?
回头和你岳母说说,将你家那间铺子租给我,一年我给你三两银子的租赁费,蚊子腿再少也是肉,总比在你手里亏钱来的好。
许兄弟你说对吧?”
时砚在牛车上往下看了一眼,冷哼一声,还是那副无赖样:“您这话说的有意思,我家那米粉铺子可是在双井街顶顶好的位置。
一年三十两我都不舍得,三两银子,您到底如何说得出口?”
那人也不恼,仰着头笑眯眯的看了时砚一眼,慢悠悠的跟着牛车走几步,小声道:“三十两租银,落到你口袋里能有多少?
我说的这三两,可都是给许兄弟你的,只要你能做这个主,不管是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