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
时砚坚定地认为,他不是温时临说的那种人,温时临用早已看穿一切的眼神注视着时砚,让时砚自己体会。
两人第一次发生争执,不是学术问题也不是原则问题,竟然是这么个无关紧要的小事情,着实让人想不到。
不过这点儿小事丝毫不影响两人的关系,不仅不影响,发现了完美的表弟身上竟然有这种小毛病,让温时临感觉时砚更加真实可爱。
当然这只在温时临自己心里想想罢了,他自认为了解表弟,这些话说出来表弟一定会炸毛,自己知道就行。
但平时生活工作中,温时临眼神难免会泄漏几分“表弟还是个孩子,他怎么这么可爱”的情绪,让时砚一度以为温时临哪里坏掉了,需要他亲自上手给对方修一修。
因此时砚最近看温时临的眼神也不太对,他开始怀疑他的天人感应是不是哪里有问题,怎么会觉得这个脑壳不好使的家伙气息熟悉呢?
难道自己以前真的品位独特,和这种沙雕关系莫逆?
怀着这种疑惑,下班后,时砚和温时临各自分开回家。
温时临念念不舍的表示:“最近的研究有了新进展,我想多在诊所待一会儿,万一能有新发现呢!”
时砚非常冷酷的拒绝:“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保重身体,按时吃饭睡觉休息,才能有一个精力充沛的身体支撑大脑去做繁杂的研究,不要本末倒置。
况且,最近我们和青竹帮以及警察署走的太近,难免被人盯上,为了保护自己,保护我们的研究成果,也该做出一副和以往没有任何不同的样子,以免露出马脚。”
温时临一言难尽道:“你以为经历上次的痢疾事件,咱们在大家眼里,还是默默无闻的小大夫吗?
醒醒吧阿砚,虽然你不承认,但咱们的一举一动,早就在有心人的眼里了。这时候做与不做,都会让人想多。”
时砚坚持:“想不想多是别人的事,做没做多是我们的事。不是一味把自己关在研究室闷头研究就能出成果,必要的时候,抬头看看外面的世界。
我推荐给你的书,若你真的都吃透了,研究上也不至于出现这么多问题。”
其实按照温时临的进度来说,对方在医学上属实有天分,但面对目前严峻的形势来说,这点儿天赋还远远不够。
研究也是需要输入的,若是一直输出而没有输入,迟早要陷入死胡同,时砚是真的为了温时临好。
这么想着的时砚,脚步一转往隔壁街走去。
早上出门前,被禁足在家的闻时薇,听说十里铺隔壁街新开的那家外国化妆品铺子新推出了一款润肤膏,效果极佳,很受圈里夫人太太们推崇。
特意请时砚晚上下班帮忙带回一盒,也不是自己用,单纯想用润肤膏贿赂讨好一下母亲沈明月女士。
顺便请求沈明月允许她出门。
时砚瞧着每日被沈明月耳提面命的闻时薇,十分同情对方的前提下,非常自然的答应了这个请求。
一早就打电话过去预定好了,距离十里铺不远,时砚选择步行而去。
感受着路上的人间烟火气。
时砚喊住在街上穿梭的报童,要了一份儿今日没卖完的报纸,在时政版块找道需要的内容,草草扫过一眼后,无奈的垂下双手。
环视四周,车水马龙。
小贩的吆喝声,黄包车车夫从身边一闪而过的身影,街道上传来的饭菜香味,小吃摊子前围满了馋嘴小孩儿吸溜口水,一切都充满了生活气息。
难以想象,眼前的繁华将会在一年后,于岛国人的炮火下,化为灰烬,只余下断壁残垣,一片焦土。
战争机器带给人类的苦难过于沉重,几乎压弯了这个民族的脊梁骨,差点儿让一个民族从此再也站不起来,谁都无法想象,这场战争,会持续多长时间,会付出怎样沉重的代价,甚至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