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时砚出京的第一天,就派人多方探查时砚的踪影,最后找对方向,好几次眼看要将人追上,又莫名其妙的跟丢,本来就十分恼火。
要是只有他一家派去的人跟丢,他还能怀疑是自己人出了问题,可皇帝和太子的人同样如此,就让他心里有了不好的猜测。
因此暗中不断的调查,经过将近两个月的努力,终于让他找到了蛛丝马迹,将目标定在太子身上,且在今天,终于让他找到了切实证据,证明太子早就发现了西月国那两个探子,却故意让人给两个探子透露关于时砚真实身份,为他们暗中潜伏进万佛寺打掩护之事。
程立雪出离的愤怒了。
舅母周青燕将门虎女,一般不生气,生气起来军营的大男人都怵,又是心疼时砚这个乖巧懂事的外甥的遭遇,又是气愤太子没有容人之量,莫名其妙就费尽心思对一个孩子下杀手的狭小心胸。
两人完全忘了之前时砚还很认真的告诉两人,他要出一趟远门的事儿。
但她勉强还有理智,揉着眉心道:“我记得你说过,阿砚唯一一次见过太子殿下,还是上次太子成婚后去万佛寺礼佛,顺便去探望,咱们的人也说了,那次太子总共待了不到一盏茶时间就离开了?”
见程长青开始将她的话听进去了,周青燕继续道:“我将咱们留在山上照顾阿砚的人都找来一一问过了,太子那次留了两个名义上照顾阿砚的人。
具体是什么意思,我就不多加猜测了,但咱们的人说,后来那两人只露了一面就消失了,他们此后就再没见过,会不会跟那两人的失踪有关?”
周青燕猜测,冯家应该在时砚身边安排了人,莫非是那两人做了什么对时砚不利的事,被冯家的人发现,提前给解决了?
否则也不能解释,好好地,为何那两人会消失的如此突兀。
程长青当即就让人去打听,这件事不难查,太子能正大光明说出口要留下照顾时砚的人,明面上都有正当身份。
平日里大家都不在意,要真想查,不出一个时辰,结果就出现在程立雪的案头。
程立雪手指不轻不重的敲击在桌面上,面露沉思:“朱敬天,朱庸伯嫡幼子,年十七,太子近卫。李憾,年十八,武安公养子,太子近卫。
面上看不出什么问题,能成太子近卫的,都是家里有些背景,还算受宠,长辈才能给谋这么一个职位,将来太子上位,这些人就是真正的天子近臣。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就算那两人的失踪与阿砚有关又如何?太子他有证据吗?没证据的话,为了两个近卫置阿砚于死地,这心思过于歹毒了。”
倒是周青燕,突然灵光一闪,目光灼灼的问丈夫:“你方才说,那两人多大年龄?”
程立雪:“十七八岁。”
“长相如何?”
“清秀俊雅。”
周青燕一拍手掌:“将军,这种事咱们在军营见的还少吗?男人和男人之间……我可是听说太子与太子妃成亲近半年来,关系不睦,太子最近几月,甚至很少和太子妃同房。
且东宫的侍妾们到如今也没生下个一儿半女。您说,会不会是太子冲冠一怒为红颜?”
程立雪一噎:“可他毕竟是太子,这事儿太荒唐!”
其实是程立雪本人作为钢铁直男,实在无法想象两个男人之间……但他又想不出太子还有什么理由要置时砚于死地。
倒是周青燕早年混迹军营,什么事儿没见过?
当即道:“翻翻史书,汉朝的皇帝有哪个年轻时不玩儿几个年轻貌美的男人的?但也没耽搁人家成婚生子啊!”
说着就冷哼一声:“咱们这位殿下倒是奇了,能为了男人将太子妃冷落许久,也能为了两个男人,举起屠刀砍向阿砚一个孩子。”
程立雪眼眸微眯:“这件事我们能查到,让人稍微引导一下,陛下迟早也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