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在得知他们在后厨忙的脚打后脑勺的功夫,柳云函竟然来了自家铺子的事儿,一个二个面色不虞。
贺大山不善言辞,只闷声道:“他们家人品不好,阿砚你往后躲着柳家丫头走。”
母亲悦娘就更直接了,拍着桌子道:“那就是个扫把星,还上门赔罪道谢?我呸!打量着谁不知道?咱们家阿砚性子好,为了舅母在娘家好过点儿,就从没拒绝过她的要求?
她还蹬鼻子上脸了?
这是把咱们当傻子哄呢!果然是柳秀才那个畜生生出来烂了心肝儿的闺女!过两天就让你爹去打听,送你去县学读书,咱们远远地躲开。”
时砚无奈提醒:“娘,您这是直接将舅母都给骂了进去啊!”
悦娘一愣找补道:“你舅母随了柳夫人,可跟柳秀才那个畜生没有半点儿关系!”
行吧,时砚心说,他娘要是不想讲道理的时候,他就是说出无数正经理由,他娘只要一句“老娘乐意怎么说就怎么说”,就能将所有话都给堵回来。
于是时砚给正生气的悦娘倒了一杯清茶放在眼皮子底下,让她骂累了可以及时润润嘴。
父子二人私下打眉眼关系。
贺大山:你娘骂人词汇量匮乏,很快就没词儿了。
时砚:骂不完只怕要气着自个儿,车轱辘话咱们受累多听几遍吧。
于是等悦娘终于说完了,时砚才告诉两人:“爹,娘,咱们家就这条件,书院的花销比现在夫子的束脩多了十倍不止,且现在的夫子很好,我跟着他老人家也能学到不少东西。咱们家手头本就不富裕,钱您二位攒着,咱们家不是还借了舅舅家的银两吗?记得按时还,别让舅舅难做人。”
贺大山道:“可是县学里夫子教得好。”
时砚道:“要不然这样吧。我现在的夫子前段日子说,本次县试我可以下场一试,要是这次县试府试过了,往后我就是童生,说明不用去县学也可以,咱们家就不花这个冤枉钱了,要是没过,到时候再说好不好?”
两人只听到儿子说的前一句,至于后面说了什么完全没听到耳朵里去,惊喜道:“可以下场了?”
时砚心说,就是不行
也得行啊,科举这种事儿,经历一回就够了,至今灵魂深处还残留着令人作呕的臭号气息,回想起来胃部就开始蠢蠢欲动。
时砚这次可没打算走科举条路,混个秀才名额,改变一下自家的阶级地位,满足自家爹娘的毕生愿望就够了。
总共加起来参加县试,府试,院试三场考试,历时大约一年,且前两场考试时间短,中途有休息,想来不会再那般倒霉吧?
时砚不太自信的想。
于是时砚淡定的点头:“嗯。”
这一点头可不得了,两口子明里暗里的催促时砚看书,去夫子家请教学问,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围着时砚转,比后世的高考家长有过之无不及。
时砚只好跟两人解释:“县试就在十五日后,现在请教学问就是临时抱佛脚,有没有用爹娘你们自个儿心里清楚。”
不由分说的将两人赶出屋子:“儿子心里有数呢,你们别瞎操心。”
之前跟悦娘夫妻二人说的也不全然是假话,夫子确实让他下场一试,不过并未抱多大希望,只是让他去攒点经验,长长见识,为此,在时砚落水前,保举人都找好且去衙门做了登记。
只是谁都没想到,时砚运气这般好,竟然踩着最后一名的尾巴,县试在榜,若是接下来过了府试,十三岁的他就是一名童生了。
这个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亲戚朋友都很开心,悦娘和贺大山特意让时砚写了“家有喜事,临时歇业”的纸贴在铺子门口,店铺关了一天。
请乡下的外祖父外祖母以及舅舅一家上门来吃饭,一家人热闹热闹的聚在一起说话。
所有人都很为时砚高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