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 风似乎凝结了。
凌子汐没有回头,但是却感受到了身后白墨衡心中痛楚。
空气突然变得很凉, 凌子汐知道,这是白墨衡灵力外放的结果。
平时, 白墨衡把灵力控制的很好,这一刻,是失控了吗?
冷心冷情的墨衡大人, 也会痛, 也会失控吗?
自己该不该感到荣幸?
还是说,自己说的过分了呢?
可是,自己只是随意说了两句话而已, 那自己七年来受到的欺负与冷遇,孩子们受的苦, 又与何人诉说呢?
凌子汐这么想着, 便没有回头, 拉着孩子们离开了。
白墨衡看着凌子汐一身红衣的背影, 久久没有回过神。
凌子汐的那句“你唯独没有我”, 让白墨衡的心感觉如同被一颗巨石压住, 痛的无法跳动。
等凌子汐的身影消失在街角, 白墨衡仍然站在原地没有动。
朝东此时正从街道的另一侧走来,看到了事件的全程。
“墨衡。”朝东把手搭在自家好友的肩膀上。
白墨衡没有回应。
“如果难受, 不如去喝点酒。”朝东故作潇洒的语气道,“一醉方休。”
白墨衡看向一身蓝衣的朝东。
朝东用自己裹着白布的手朝酒楼指了指:“走吧!”
从小一起长大,朝东当然知道, 白墨衡是滴酒未沾过的。
不过,有时候,酒的确能麻痹一个人的痛苦啊!
哪怕是暂时的,也好过陷在无边的苦楚里。
一醉楼二楼。
“来,墨衡,尝尝。”朝东倒了一杯酒,把酒杯推给白墨衡,“上好的桑落酒。”
“不知桑落酒,今岁谁与倾。”朝东道,“这人间的酒啊,不能用灵力抵挡,要用肉身仔细品尝,方解其中味。”
白墨衡接过白瓷酒杯,看着杯中酒,仰头一饮而尽。
酒很苦,可白墨衡觉得,不如自己的心里苦。
……
凌子汐带着孩子们往家里走,白小知捧着小碗,看着里面的银锭子,开心的合不拢嘴:“爹爹,爹爹,我们赚了好多钱啊!”
白小思在一旁默默被爹爹牵着手走路,白小离则担忧的望向爹爹。
刚才,爹爹那么说他们那个父亲,其实爹爹自己心里,也很难受的吧。
凌子汐感受到大儿子关心的视线,努力笑了笑:“爹爹没事,我们快回家吧。”
白小知后知后觉的抬头,捧着小碗,疑惑道:“爹爹怎么了?”
凌子汐摸了摸白小知的头:“没事,今天赚了这么多的钱,爹爹开心?”
“喔。”白小知煞有介事的点点头,“知儿也开心!”
晚上吃过饭,凌子汐抱着小碗数里面的碎银子,发现一共赚了一百多两,原来,今天不知不觉,给一百多个人算了卦。
凌子汐活动了一下手臂,虽然不是体力活,但还是感觉挺累的。
可是,凌子汐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还是睡不着觉。
今天走之前,经过白墨衡身侧,白墨衡那种受伤的眼神又出现在凌子汐的脑海里。
原主的情绪浮现,曾经那么爱白墨衡,自然舍不得白墨衡难受,而且,这难受,还是自己亲手给的。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原主一个人带孩子七年,难受的时候,有谁来安慰了吗?
可凌子汐翻了几个身,还是睡不着觉。
半晌,凌子汐在床上坐起来,捋了捋自己长长的黑发,接着,把金蚕丝掏了出来。
自从小黄莺送给自己金蚕丝,自己还没有看过呢,这些日子,实在是太忙了。
只见金蚕丝纤细非常,肉眼几乎不可辨,偶尔那么一瞬间,在月光下闪着金色的寒芒。凌子汐看了一下金蚕丝两端,只见两端用一种不知名的材料包裹着,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