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静静地看着文游鸿离开的方向,她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在想些什么,就在心腹以为皇上不会开口的时候,皇上突然开口了。
“困在后宫里鸿哥儿并不开心他才多大年纪,合该开开心心的,既然老天愿意让他忘记了,那便是他的福气,不若让他好好过他的生活。”
文游鸿想要的皇上给不了他,既然如此的话,那不如趁着他失忆,给他自由,也好过让他在后宫里枯萎。
文游鸿出宫的事情后宫的
郎君们很快便都知道了,然而这一次大家没有任何欢喜之意,只觉得无比悲凉,文游鸿曾经那么受宠,皇上说赶走就赶走了,他的离开等于是敲响了遣散后宫的警钟,这些郎君们全都提心吊胆了起来。
他们跟文游鸿不同。
文游鸿并没有侍寝,皇上又亲口承诺了给他县主身份,又说了嫁妆从宫中出,有皇上做靠山,以后文游鸿的亲事儿并不会差。
且不说他们会不会被封为县主,有没有可能嫁妆从宫中出,单凭着他们已经侍过寝这一点儿,便已经堵死了他们的路。
谁敢睡皇上睡过的男人?
文游鸿离开皇宫后没多久,元昭宫外又挤满了郎君,这一次他们跟上次过来时候的样子完全不同,到了元昭宫外后,这些郎君们直接一撩衣摆跪了下来。
元昭宫外齐刷刷跪了一群后宫郎君,这场面还真有点壮观,得了长安的信儿后,原本不打算见这些人的戚妄还是让人把他们给放了进来。
倒不是说戚妄怕传出什么不利于自己的名声来,只是想听听他们想跟自己说些什么。
那些郎君们在元昭宫待了很长时间,长安长乐他们全都被打发了出去,谁也不知道戚妄跟那些郎君们说了些什么。
不过原本那些愁眉不展的郎君们在离开的时候脸上的神情倒是好了许多,看起来不在像是来时的模样。
长安长乐两个虽然好奇,但也知道戚妄的性子,并没有去问戚妄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不过接连几日,戚妄一直在元昭宫里没有出去,仿佛之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似的,长安长乐两个也就将之前那件事情慢慢淡忘了。
春日天气变化很突兀,一场春雨过后,院子里原本灰突突的树上便长出了许多嫩芽来,不过几日功夫便成了满眼青翠的绿意。
这几天戚妄找到打发时间的乐趣,书房里的藏书看了不少,今日又让人在院子里摆了桌案,准备练几幅字。
刚刚写了几张,皇上便到了。
“妄郎,你可是我的大福星,多亏了你的缘故,否则的话我还……”
话说到一半,皇上想起了这并不是在房中,剩下的那些话便没有说出来,她极为自然地转换了话题:“妄郎的字写得……”
皇上说出,目光落在了案上的白纸上,当看清楚戚妄所写的那些字的时候,皇上突然间便陷入了沉默之中。
古人常说,字如其人,见字如见人,一个人练了十几年的字迹不会突然改变的,戚妄所写的字笔力雄厚,气势逼人,跟他所认知的那个人的字完全不同。
“这是你写的?”
许久之后,皇上沙哑着嗓音问了一句。
戚妄并未回头看她,又提笔写了几个字,这一次他的字迹婉约秀丽,清雅灵动,与刚刚那刚劲有力的字迹完全不同。
皇上悬着的心突然就放了下来,她看着提笔写字的戚妄,神情温柔至极,带着浓浓的缱绻情谊。
“妄郎,花不语和魏延那二人已经下了大狱,再过不久便会流放至边疆苦寒之地,花不语的势力我已经连根拔除,顺带清楚了不少暗藏着的钉子……”
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段话后,皇上似乎终于找到了重点,轻声开口说道:“妄郎,我立你为皇夫可好?”
戚妄拿着笔的手停顿了一下,他将手中的毛笔放回了笔架上,然后回头看向了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