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和香烟,却发现这些人的反应有些古怪。
蒲斯存是蒲家家主,在联盟的位置超然,从容坐到主位也就算了——以庄域和那个隋家经理人的身份,却对一个小科长格外客气,甚至坐也不坐,主动到了墙边立正。
那个特别调查科的科长看上去也无非是个不起眼的中年人,说话声音不高,态度也明明很和缓。
他站在墙角,温声慢语地同庄域和聂驰说话,那两个杀神似的人居然半句也不反驳,只是规规矩矩一味点头。
……
科长说完了话,拍了拍两人的肩,走回沙发前。
养父清了下嗓子,连忙让开点路:“您坐。”
“是我们……是我们心急了,可能教育方式也有些不对。”
养父尽力做出笑来,给对方让烟:“你们认识特勤局的人吗?我有同学在那儿,也是安全局的,我们关系很好……”
科长歉意地点了下头:“我们的关系不好。”
养父动作一滞,硬挤出的笑意错愕僵在脸上。
他盯着面前的特别调查科科长,确认了对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脸色一寸寸白下来。
“我和他们局长的关系不好。”
科长脱下外套,单手叠好,递给身后的勤务员:“他的立场和行事风格,我都不赞同,也不准备再继续配合他的安排。”
科长朝养父点了下头:“自我介绍一下,我目前不常在安全部工作,在联盟总部的常任公职是特战队的指导员。”
养父瞪圆了眼睛,视线落在对方一侧的机械手臂上。
……他听说过这件事。
他跟特勤局局长是同学,他在联盟总部里有公职,双方的关系也不错,偶尔能打听到一些不被公开的消息。
他听说过,特战队那个本该接任队长的副队为了救人,丢了一条胳膊。
因为这次受伤,那个副队长断了原本光明的大好前程,只能退到二线做辅导员——
这件事里面有不少见不得人的阴私交易,压制特战队在联盟总部的话语权,能分到蛋糕的不止一两家。
他们私下里同学聚会,所有人都在一条利益线上,谁也跑不了。特勤局局长喝得半醉,说起这件事,神色全是志得意满:“只是个警告,再碍我的事,他们那个特战队都跑不了……”
养父额头开始冒出冷汗。
他往衣服上擦了擦掌心的汗,喉咙艰难地动了动,正要说两句话岔过去,一个特战队队员忽然出手,把蹑手蹑脚往洗手间养母毫不客气拦在原地。
边上的探员夺过养母手里的毛巾,用仪器扫过:“科长,是乙|醚。”
这是过去专用来做吸入麻醉的化学品,毛巾上的用量,已经足够轻轻松松迷晕一个小孩子。
养父目光凝了下,本能撤手摸抢,肩膀却忽然炸开撕裂般的剧痛。
只在瞬息间,原本斯文和气的中年人已经轻松反拧住他的手臂,下了他的配枪,随手抛给寸步不离的勤务员。
聂驰推了两下卫生间的门,低头扫了一眼:“你们家洗手间也用指纹锁?”
养父疼得直冒冷汗,说不出话:“我们——”
他们之所以换了指纹锁,是因为不论用普通的机械锁还是密码锁,都关不住那个一心往外偷跑的野孩子。
这次他们索性换了牢固的指纹锁,把那个欠管教的小子在漆黑的洗手间里关了一整宿,今天早上忙着出门工作,就忘了这件事,一直关到了现在。
这种事可大可小,父母管教自己的孩子原本就是天经地义,就算手段稍微过激些,通常都不会有人来多管闲事。
……可联盟法规毕竟放在那里,要是被安全部的特别调查科抓了个正着,他们夫妻在联盟总部的公职只怕都保不住!
养父的脸色煞白,他干咽了下,警惕地望着面前的中年人:“你是,你是公报私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