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上京城来考的都是身经百战的,不像当初考童生试的时候,考场真是状态百出,越往上,越是少有奇奇怪怪的事情。
沈陵比较幸运,每回都是一次就中,可能是里面考得次数比较少的,可能与他都是准备比较充分以及心态平稳有关。
沈陵原以为京城的考试院会比建康府好,现在发现天下乌鸦一般黑,真是好不了多少。
差别就在京城的更大一些,能容纳的人更多,春闱的时候北方还是很冷的,如果碰上倒春寒的年岁就更不美,还好今年天公作美,温度很稳定,但这个天还是要命。想象上一回这个季节考还是童生试的时候,北方还不比南方,现在昼夜温差很大。
真是用生命在考试。
就这样的天气,检查的时候还得脱光了衣服,一堆男人在一个屋子里,沈陵明显感觉有人再看他,他不好意思看别人,只好看地上,但隐约也能瞥到一群白斩鸡,除了天生肤色比较黑的,大部分读书人都是皮肤比较白的,不然怎么叫白面书生。
身材么,不是肥胖就是白斩鸡,沈陵看了看自己若隐若现的几块腹肌,还是有些小自豪的,不能说有多健硕,但在这儿就有些鹤立鸡群了,作为一个男人,沈陵还是喜欢结实一点的身材。
检查就得好久,官差要把衣服从里到外都检查一遍,啥都得掏出来,只要觉得能藏东西的。等过了检查,沈陵赶紧把衣服给穿起来,真是冻死了,拎上自己乱七八糟的考篮和小包袱,跟着官差过去。
他的号房还算正常,沈陵觉得有一点点漏已经不算什么了,没开天窗就好,木板子还结实,上回有个人坐一坐,木板子坏了,可惨了,号房里两块木板,高的就是做案桌,低的用作椅子,不考试的时候,高的木板可以拿下来,拼起来做一张床。
他进来的时候是半夜了,黑灯瞎火,沈陵赶紧缩一个角落,准备睡觉,把自己蜷缩起来,原以为会不好入睡,但没想到很快就睡着了,就是又被冻醒。
醒来的时候外面天也还是黑的,他做了几个俯卧撑,有些热度又没出汗的程度就刚刚好,出汗了风一吹就冷,他又眯了一会儿,听见四周都有动静了,沈陵也起来了。
现在天亮得晚,刚刚有些光,就开始宣读规章,然后还有官差过来检查屋里面有没有违禁物品,这个时候天就亮了,这几日天气好,有太阳,光线好可以省蜡烛,若是遇上没什么光亮的日子,蜡烛都不一定够用。
古代科举可不像现代你缺什么,老师、考官都想尽办法给你弄,科举就全靠自己,他们可不管你有什么状况。蜡烛什么都要自己带好,有规定数目。
很快开始发卷子了,拿到卷子沈陵也不急着动,一般来说,时间都是够的,没必要急着去看。他就慢慢研磨,等到锣鼓声响了,才可以开始动笔翻卷子。
他先扫了一眼题目,心理大概有了个数,再开始填写自己的个人信息,脑海里其实已经开始构思了。
写完他再翻开卷子,第一场是经义和算学,算学律法属于小科目,题目也少,大部分人都不会精细去学,律法还好,算学就是冷门,但沈陵看了一下,今年的算学题是偏难的,他就先看算学。
有一题他用了后世的定理公式才做出来,套用公式很简单,但古代没有,就得想一想怎么去表述了。
他已经算出了答案就好写了,沈陵顺了一遍思路,这道算学题就是有些绕,解题的步骤很多,很多人就会乱套。
沈陵写完算学,再开始从前面写。经义还算顺手,不过算学的确耗费了一点时间,沈陵在经义上就加快了速度。
中午是一块很硬的饼,沈陵就着水,吃了下去。
一直写到下午开始收卷子了,沈陵感觉坐的时间久了,他的腿都麻了,动了动腿,一股酸麻感从脚底窜到后背。
沈陵慢慢移动了几下,忍着酸麻活动脚踝,好了一些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