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模模糊糊,可不得好好保护眼睛。
“铁娃娘,诶呦,可算是在了,如今找你们真是不容易。”大虎奶奶碰着出完摊回来的方氏,话中带话。
方氏擦了擦额头汗,虽是阳春三月,可天天围着火炉,热得很,笑着说:“大虎奶奶,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吗?”
大虎奶奶靠在门边上,道:“就是和你们说一下,下个月这房租得涨价了,得多给我一贯钱。”
一下子涨两百五十文,方氏倒吸一口气,道:“大虎奶奶,怎么突然就涨价了?咱之前不是……”
大虎奶奶打断道:“诶呦,铁娃娘,其实本来年前就该涨了,我瞧着你们也不容易,想想算了年后再同你们说吧,你四处去打听打听,都在涨价呢。”
我合该感谢感谢你是吧,方氏心里头憋屈,面上带着僵硬的笑容。
年前他们交了一回房租,一次交了三个月的。那大虎奶奶就爱提前收房租,怕他们跑了似的。
“……城里头啥不涨价啊,你看这猪肉涨吧,布料爷贵了,房租我也很久没涨了,铁娃娘,你现在烧饼生意这么好,都送你家铁娃去读书了呢,我这点房租算得了什么。”大虎奶奶酸溜溜地说道,眼睛在方氏的小推车上打转。
方氏不愿同她多说,心里头火燎燎的,道:“大虎奶奶,先不同你说了,等我家当家的回来了,我同我家当家的说一下。”
便推着车走了,大虎奶奶翻了个白眼:“还送孩子去读书呢,真以为是神童讷,抠门精。”
转个身被自家的门槛给绊着了,骂骂咧咧地进了屋。
沈全现在和沈陵差不多时候回来,沈全会去接他下学,他的书箱有些沉重,对他现在这个身板就和小学生那沉重的书包一样。
得知大虎奶奶要涨一贯钱,沈全惊道:“一贯钱!这老太婆怕是想钱想疯了吧!”
方氏捂住他的嘴,眼睛示意旁边就是大虎家。
“我刚回来就同我说要涨租费,先说我生意好,有钱送铁娃念书,又说什么都在涨价,可人家涨价哪里同她一样,一下子要一贯钱!”方氏也是气得不行,回来到现在啥事儿也没干成。
沈陵和三妞都听着,三妞在纳鞋底,听着听着,手里的动作就慢了下来。
沈全坐不住:“不行,我得去问问大虎爷爷。”
方氏拉住他:“你同他说有什么用,难不成没下回了?大虎奶奶想涨价,大虎爷爷难不成便不想了。”
“一贯钱是决计不行的,哪有这样涨价的。”沈全又连说好几个不行,别看他们夫妻两现在赚得比以前多,可日子过得比以前还紧,能省的都省了,他们得存钱给儿子读书,现在看好似不是很费钱,越大用钱的地方越多,若能富足,还能给儿子在城里买个房。
沈陵却觉是个好时机,正好可以搬出这儿,一家人住着虽不算太挤,可也不宽松,关键问题是有个事儿精的邻居,就他上私塾这事儿,老太太就编排了不少话,因为方氏没免费给他们吃烧饼,又说抠门。
这老太太说话也贼不好听,说话和机关枪一样,骂人的本事谁都学不来。
方氏最是了解女人,尤其这种年纪的女人,说实话她也不想住这儿,旁边就住着主人,时时刻刻提醒她这儿不是你家,毫无归属感不说,大虎奶奶愈发不讨人喜欢。
“他爹,咱怕是要做两手准备,若大虎奶奶不同意便宜,咱就搬走,看看别处有没有便宜点的地方。”
沈全:“我一会儿去找人问问看。”
沈陵问道:“爹娘,我们可以搬走吗?我不喜欢大虎家。”
谁又喜欢呢。
三妞细声道:“大虎奶奶总是说我们家坏话,说,说弟弟是老鼠的儿子,乡下娃读书也没出息……”
沈陵相信大虎奶奶说的比这个更难听,沈全和方氏怒火又上来了。
沈陵佯装不解:“我不是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