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意切,卫庭玉也演得逼真。
郁清棠在他身边听得恍惚。
如无意外的话,这应该是她今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从卫庭玉那里听到这些话。
他就要死了。
挽住自己胳膊的手臂力度忽然收紧,卫庭玉流畅的演讲停顿了半秒,旋即若无其事地接了下去:“我的女儿,我希望她一辈子快乐无忧……”
下了台,卫庭玉低头看了眼郁清棠的手,再看了眼郁清棠。
卫庭玉虽病入膏肓,但他的瞳仁依旧乌黑而清澈,岁月带走了他的青春,但没有带走他的眼神。
郁清棠松开手,站在他身边,没有开口。
程湛兮担忧地看过来。
郁清棠抬眸回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订婚宴按部就班,卫庭玉以病体不堪不由,退了席回去休息。卫庭玉回去了,还有她几个献殷勤的叔伯,争着充当郁清棠的家长。
程湛兮和郁清棠满场走动,郁清棠的杯子里除了第一杯是酒,后来倒的都是清水。
程湛兮坐在轿车后座里,拉过郁清棠的手,和自己的左手摆在一起,看她们俩同款的订婚戒指,情不自禁地弯起眼眉。
比女朋友更进一步了,现在是未婚妻。
程湛兮把后座的灯打开,举起手机道:“我拍个照。”
她把两只交叠在一起的手发到了朋友圈,朋友们纷纷评论“嗝,饱了”“快逃!”“她来了她来了,她带着新鲜的狗粮走来了”。
程湛兮点开自己的微信头像,是两枚钻戒,她曾经把三枚钻戒放在一起,设成了头像,想纪念一下并且炫耀独特的求婚。但是收到不止一条私聊问为什么会有三枚钻戒,程湛兮虽然爱秀,但是不想麻烦地挨个解释,换回了两枚。
两人回泗城前先寄了一个大包裹,里面装的是喜糖。
办公室老师人手一份,教导主任,一楼值班轮岗的两位前台小姐姐,小区门卫,郁清棠老城区家那边的邻居……最不能漏掉的就是七班的同学们了,童菲菲在郁清棠休假回来以后被叫去了办公室。
童菲菲敲了敲办公室的门:“郁老师。”
郁清棠说:“请进。”
童菲菲一不是班干部,二没有犯错,三成绩平稳,所以她出现在这里是有点懵逼的。
她看着郁清棠放下钢笔,从办公桌后面拖出了一个蛇皮袋。
“?”童菲菲指了指自己。
郁清棠点点头,淡道:“把这个拿回去吧。”
童菲菲拎了一下,嚯,还挺沉。
这是要让自己卷铺盖回家的意思吗?
童菲菲:“我可以拉开看看吗?”
郁清棠语气还是淡淡的,说:“可以。”
童菲菲把拉链一拉,往里一看,五官刷一下绽开了,眉开眼笑。
童菲菲:“嚯!这什么呀?”明知故问。
“喜糖。”郁清棠笑着说,“拿回去分给七班的同学们,你知道他们都在哪个班吧。”
童菲菲拍胸脯保证:“那必须知道!我这就去!”她弯腰提起蛇皮袋。
郁清棠道:“如果扛不动的话,回去叫向天游来帮你,袋子先放我这。”
童菲菲说:“不用了,我力大如牛!”
这种事怎么能耽搁呢?!
童菲菲扛起蛇皮袋,火速赶往高二(5)班,趁着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先就近分给了四班的李岚和六班的连雅冰,过后冲回教室。
她那个蛇皮袋被好事的同学看过,她本人又毫不低调,郁清棠订婚发喜糖的消息传遍了五班。
童菲菲开始为郁清棠担忧。
光发给他们七班,没有五班的份是不是不太好?毕竟郁清棠现在是五班的班主任。
同学们嘴上没说什么,都挺理智地表示七班才是见证神仙爱情的,他们没有喜糖是正常的,但心里却颇有微词,同时还有被区别对待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