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姐, 好巧。”
说完,郁清棠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咖啡, 唇角勾出浅浅的笑。
程湛兮脑海里一道晴天霹雳,愣在当场。
她内心仿佛有十万个可云同时凌乱。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这里做什么?
啊?啊?啊?
而隔壁沙发座潜伏看戏的程家人一脸震惊。
明明是个青铜,怎么突然摇身一变成了王者?难不成之前都是在扮猪吃老虎?
大意了!
程湛兮一只手扶住桌子边缘,在郁清棠对面缓缓坐下。
郁清棠招来叫来服务员,服务员躬身侍立一旁:“请问要点点儿什么?”
郁清棠下巴微低,示意面前的程湛兮。
程湛兮看了看郁清棠,又看了看服务员, 混沌不清的脑子先点了杯咖啡,让服务员退下去。
“你是卫小姐?”
“我不是。”郁清棠摇头。
程湛兮控制住自己抓头发的冲动,沉沉地吐了一口气,道:“那你怎么会坐在这里?”
如果程湛兮现在还反应不过来是他们全家串通起来演这场戏的话, 她就枉为程家人。郁清棠一个人是绝对做不了这么多事的, 她在京城无依无靠, 唯一能靠的就是她的妈妈宋青柔以及宋女士的丈夫和儿子。
现在这出戏演到了高.i潮,以宋青柔爱看热闹的性子没道理不在场, 她一定在暗处默默观察。
程湛兮忽然站了起来。
她眼角余光扫到一桌同时低下头的人。
程湛兮走了过去, 抽去其中一个戴着黑色贝雷帽,黑纱手套,穿着像西方宫廷长裙款式的小礼服女士手里的杂志,似笑非笑地说:“妈, 好巧。”
贝雷帽女士抬起头, 赫然是宋青柔那张温婉中带着明丽的脸。
宋女士一点不心虚, 大方笑道:“是啊, 好巧。”
程湛兮很用力地咬了一下牙,转向对面快缩进桌子底下看财经报纸的两位西装革履的男士。
“爸, 哥哥。”
程颐和程渊兮先后坐直了。
程颐干笑道:“哈哈。”
程渊兮扶了扶银质镜框,心虚地别开了视线。
程湛兮深吸了口气。
看戏的宋女士三人被程湛兮“客客气气”地请出了咖啡厅,程湛兮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到门口给他们冷冰冰地丢下一句话:“很好玩吗?”
程家两位男士忧心忡忡。
身为程家的小公主,程湛兮从小就被父母哥哥捧在手心里长大,虽然宋女士脑洞奇葩了些,但玩得这么过火还是头一遭。程湛兮十分在意郁清棠,想要扫清横在她们之间的所有阻碍,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来赴卫小姐的约,还打算回家就摊牌,不惜推迟自己的求婚计划,提心吊胆了这么久,到见面才发现只是一场专门为她设下的恶作剧。
换谁谁不生气?
程湛兮平时最多闹点小脾气,总体来说是很好说话的,但是越不轻易动怒的人,真的恼火起来越可怕。
程颐后悔莫及:“早说不要开这种玩笑,兮兮从来没用那种眼神看过我这个爸爸。”
程渊兮在心里说我也是,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宋青柔的枪口指向了程颐,没好气道:“早说早说,早说你也没说啊,你个马后炮。”
马后炮二号程渊兮不敢说话。
马后炮一号得罪女儿不说,还得回过来哄妻子。
他朝程渊兮递了个眼神,一脸痛并快乐着:这就是我们程家的男人。
程渊兮:“……”
他觉得程颐就是欠,像小学男生一样想得到心上人的注意,故意开罪对方。
宋青柔心气儿顺了,道:“以前咱们也没少逗她,每次不都哄好了吗?这次还有小棠呢,事半功倍,说不定都不要我们出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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