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开。
这个十神使,到底有多强大。
饶是强横如星主,也只是在近年内修成了领域,每次施展起来,都需不短的时间,像这样悄无声息将数百人卷入自身领域且收放自如的本事,整个四海八荒,除了他上面的九位,只怕再寻不出几人了。
在海水中,痛苦程度成倍剧增,说到底,南柚的灵力并不强,所承受的痛苦比起穆祀,孚祗等人,更大一些。
海水泱泱,南柚身边的人全部被冲散,她捏着孚祗的衣袖,紧闭着眼,细长的眉皱着,早晨因为心血来潮用凤仙汁勾画在额心的图样掉了半边颜色,小脸苍白,唇色寡淡。
她很不舒服。
痛苦程度甚至跟那日强抽血脉有得一拼。
索性海是真实的,对他们这样的身体来说,呼吸自如,言语无碍。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南柚捏着孚祗一角衣袖的手指用力到泛出了浓郁的白。
饶是知道这是个必经历程,孚祗也依旧忍不住皱眉。
未几,他很浅很轻地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掌,捂住了南柚的双耳。
好闻的草木清香冲淡了海水的咸腥味,无孔不入,令人崩溃的笛音在那种熨帖的温度下终于有所收敛,虽然依旧痛苦,但总算控制在了可以接受和忍耐的程度内。
南柚蜷缩着身子,窝在他的胸膛前。
若是在往常,孚祗这时候应该不动声色后退几步,用不赞同的眼神看着她,无奈地提醒与告诫:姑娘,不该如此。
而此时,当她毫无保留的信赖,交到他手中时。
他没有叹息,没有提醒,只是任她凑上来。
两人长发交织在一起,深海中,墨一样的颜色,像一丛丛海草,又像盛开的旖/旎花。
最后,南柚是疼晕在孚祗怀里的。
一曲笛音毕,清醒的人所剩无几。
场景再次一转,从深海回到授课堂,十神使已经离开。
泉沉看到这幅歪七倒八的惨状,半分惊讶的神情也没有,像是早就料到一般,他依旧是和蔼可亲的样子,朝后拍了拍手,神山的随从便进来,架起自己负责的人,往各自院子里走。
作为唯二抗完整首曲子还清醒着出来的人,穆祀和孚祗遥遥相望,前者喘息几声,从地上爬起来,他的目光落在孚祗手中抱着的人身上,嘴唇动了两下,声音沙哑:“我来。”
孚祗避开了他,面对别人,他从来都是淡漠而没什么情绪的。
“孚祗。”穆祀忍耐地皱了皱眉,声音晦涩:“南柚日后,是要入主天宫的。”
少年离去的步伐顿了一下。
穆祀的眼瞳里寒意浓重,诚然,已经被孚祗一而再再而三挑衅和无视的举动和言行激起了怒火,他很少有这样情绪外露的时候。
每一次,都跟南柚有关。
孚祗垂眸,小姑娘大半张脸埋在他的衣襟里,侧脸线条柔和,睫毛很长,落在眼皮下方,投下一片浅浅的阴影。
“臣听命于姑娘,护好姑娘是臣职责所在。”
一句似是而非的官腔话。
穆祀望着少年远去的背影,重瞳不受控制显化出来。
每一次,都是这样。
他比谁都清楚,而这样的特权,是南柚给的。
那是孚祗的底气。
也成为了他穆祀的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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孚祗将南柚抱到榻上,才出院子,星螺和另一个从侍就将小山一样的狻猊运了回来。
还有云犽长奎等人。
孚祗给南柚喂了颗补充灵力的丹药,又在院子周围布下禁制,离开了院子。
神山之上,滢绿的湖水透着湖泊的流光色泽,被丝带一样的溪流环绕着的,是一座宽敞的宫殿。
在这里,四季颠倒,循环肆意。
茫茫雪色里,嫩叶红花生长,布着坚冰的湖面,几尾红鲤怡然自得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