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用了力,指甲泛出一点点浓烈的白来。
“还太早了。”南柚不受控制地皱了皱眉,道:“我蜕变期没过,甚至都没踏上修炼的门槛,现在就提这事,不合适。”
说完,她看了眼对面人的神色,问:“你觉得呢?”
穆祀神色没怎么变化,只是摆弄着手里的玉扇,半晌,将扇骨一根根收拢,无声笑了一下,道:“是还不太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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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柚才回昭芙院,茉七就来禀报。
流焜来了。
南柚摆了摆手,唇角往下压了压,道:“不见,让他回去。”
“让小六看着他。”
少时,茉七又折转回来,她摇了摇头,轻声道:“三公子连着来了几日,姑娘不见他,人看着憔悴消瘦了一圈,澹台夫人还看着,六姑娘也跑了好几回,姑娘要不还是见一见。”
“能如何?”南柚将手心里躺着的松子仁一颗一颗丢出去,脸上没什么多余的神情,“我不想对他好了,谁还敢摁着我的头逼我见他?”
她很少有对亲人这样强硬态度的时候,茉七自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没再说什么,福了福身出去忙自己的事去了。
狻猊动作优雅地走过来,轻盈跃上石桌,还未出声,石桌就顺着裂缝裂成了几块。
它的神情凝滞了一瞬。
南柚叹了一口气,伸手摸了摸它硕大的脑袋,道:“都坐坏我多少块桌子了,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狻猊威武地嗷呜了两声,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吼声,控诉似的,带着黏糊糊的撒娇意味。
傍晚,天边的霞展现出各中姿态,像是缀着光的彩画,将最后一缕绚丽铺陈得耀目而璀璨。
南柚准备去青鸾院用晚膳。
这个时候,外面传来消息,说澹台婧带着三公子和六姑娘来了。
澹台婧是长辈,身份摆着,南柚不可能也将她拒之门外。
“去请进来。”南柚声音不可抑制地凉了下来。
晚辈之间的事,明知流钰受了伤,受了委屈时不站出来,现在流焜不过被她晾了几日,就忍不住带着人来了,行事之间,未免太过失偏颇。
明面上都过不去。
澹台婧是第一次进昭芙院,巨柳遮天,多股不同的大妖气息和谐的交融在一起,每个人都有事做,气氛令人十分舒服。
南柚起身,替澹台婧倒茶。
流焜与流芫站着,一个神情憔悴,一个忐忑不安,都时不时看向南柚。
“舅母,伺候的人用得可还顺心?”南柚目不斜视,浅笑着问。
澹台婧气质绝佳,笑起来给人春风拂面的感觉,她道:“一切顺心,我今日来拜访你父母,老三和小六吵着要来你这,我一想,也确实从未有机会来瞧过,便遂了他们的愿。”
南柚笑着看向流焜和流芫,问:“老三和小六,寻我有事?”
她的笑意有多温柔,语气就有多凉薄。
再与先前的情形对比,两人心都沉了大半截。
流焜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憔悴了很多,他个子蹿得很快,跟两兄长相比也不遑多让,眼下缀着两团极明显的乌青,唇色乌白,精神状态十分不好。
若是往常,南柚不知该怎样关心询问了,但现在,恍若根本未看到一样。
南柚从未对他说过任何一句重话。
但流焜情愿她骂他,用鞭子抽他。
而不是现在这样,沉如死水,眼里像是完全没他这个弟弟了一样。
这无疑让他极为惧怕。
“阿姐。”他走到南柚跟前,少年生得好看,身子颀长,怎么看,都怎么像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公子了,但其行径,却恶劣得不可理喻,像是三岁孩童无理取闹,平白迁怒。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点显而易见的小心翼翼,还有藏得极深的些微惧怕。
南柚仍旧是笑着,眼神没有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