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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着做什么!快些收粮!把脑袋割了,都是军功!”行了, 割麦子的割麦子, 割脑袋的割脑袋, 大家都有活干, 很好。
跟着他的十几个差役,虽然有受伤的, 奇迹的一个都没死。
“你么知道个屁啊!”这些差役回到县里听旁人过来吹捧的, 张口就骂,“那盐戎人一开始就打着先害了顾大人的主意,上来就盯着顾大人打, 后来……那些盐戎人都魔障了,更盯着顾大人了!那九十多颗脑袋……一多半都是顾大人砍的!”
他们言辞有限, 不足以表达出当时战场中心情的万一。当日不只是盐戎人魔怔了, 他们跟在顾辞久的身后,一样惊恐。顾辞久一路杀伐, 浑身淤血, 却还在笑, 所有盐戎人没一个能在他手底下坚持一招, 不断的有人倒下去,被马蹄践踏得面目全非。
整个过程, 除了跟差役直接对上的人, 其余的盐戎人竟然都神奇的把他们无视了!
盐戎人狰狞的脸依然狰狞,却是惊恐与畏惧的狰狞,他们就如面对着一尊魔神。想活, 就得杀死他,可魔神不死,迎面碰上就是送命!直到援兵们的呐喊,惊醒了那些盐戎人,让他们意识到,自己还有逃跑这条路可以选择。
顾辞久动了动胳膊腿,刚开杀戒的时候没事,现在一松懈下来,肌肉又酸又疼——看来最近他有点缺乏运动。
段少泊刚才听起来很淡定,其实一直揪着心。收获粮食的动静都慢了下来,可他又不敢说话,就怕让顾辞久分心,再真有个好歹的。这时候他也是真的忍不住了,便密聊戳了一下系统【系统,大师兄怎么样了?】
系统刚被顾辞久吓的,现在芯片里还跑静电呢,段少泊这一声问,让它张口就是一声【嘤!】
段少泊只觉得自己提着的心仿佛被割了一刀,当即又切到了公频【大师兄!!!!】
顾辞久【啊?我没事!没受伤!】
“大人!您快包扎一下。”
“卧槽!”顾辞久呆了一下,才发现自己原来受伤了,还不轻,肩膀、大腿,还有后背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口。
完了……刚说出去的大话这就翻船了。肾上腺素害死人啊,刚真没感觉到疼,不过现在也是真的越来越疼了!
段少泊【真没事?】
顾辞久额头上冒了点虚汗【那啥,就是一点小伤,一点而已。】
段少泊【……】
顾辞久只觉得师弟这不说话比大骂他一顿,还让他心里发凉呢。
【师弟放心,我有分寸,这些盐戎人并非精锐,该只是脱离了大军,私下里跑出来捡便宜的小部落。盐戎人多年来都是被大魏压着打,小部落的人见到大魏的士卒,本来也是心虚的,不是硬茬子。】
段少泊【大师兄,你这么匆匆忙忙的给我解释作甚?你我分头治理两县,守土安民也是职责所在,遇见了胡人犯边,你率队出击,那也是应该。虽然你受伤流血,让我心里难受,但只要性命无忧就好了。】
顾辞久【这、这样啊……】
可怎么他反而觉得更不得劲了呢?
段少泊【我这边还要抢收,大师兄,先不聊了。】
段少泊那边不说话了,顾辞久又去戳系统密聊【系统!我师弟那边怎么样了?】
系统也知道自己刚才“嘤”那声惹了麻烦,它一直提心吊胆着,就怕顾辞久深问,这时候顾辞久一让它干活,它立刻狗腿的跑去当细作了【师弟在收麦子,很、很用力的那种……宿主啊,我给你放个片儿。】
【系统,请不要这么猥琐。】可等到系统的脑内小片儿放出来,顾辞久顿时明白系统为什么是这个调调了!
段少泊那边自然也是马拉收割机,但大概是田埂宽度没计算好,这个马走一个来回,总会在中间剩下来一小撮的麦子,这就要人手去割。
段少泊割麦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