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辈子加起来, 顾淮之也就办了这么一场婚礼,对方还是顾淮之本就极具好感的徐清漪。婚姻在顾淮之心中还是比较神圣的, 同时因为上辈子已经定型的三观, 顾淮之对于婚姻的一些看法应该要比现如今所有的士大夫们更有节操底线一些。正是因为如此,顾淮之对结婚对象的期待值也比较高。要是娶回来一个搅家精, 休妻吧,基本坑了对方一辈子。不休吧, 那是要坑自己一辈子。纳妾二房之类的,顾淮之的道德底线也不允许他这么做。所以能遇到徐清漪,对顾淮之而言也是一种惊喜。家世容貌性情都完美贴合顾淮之对妻子的要求, 那真是另一种幸运。顾淮之和徐清漪都对彼此有着较高的好感值, 对接下来生活的期待值也比部分成亲前只见过一两面基本没有感情基础的夫妻要高得多。然而有时候越在意就越容易别扭。比如现在, 看着端坐在喜床上不敢抬头直视自己的徐清漪,顾淮之内心也有点小羞涩, 只能尽量绷住表情, 淡定坐在徐清漪身边问她,“累了一天, 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徐清漪的手紧张地拧着帕子,头稍稍往顾淮之的方向偏了偏,小声道:“我刚刚偷偷吃了两块芸片糕垫了垫肚子,现在还不饿。”顾淮之点头,眼神随即落在徐清漪头顶的凤冠上,继续笑着问她,“顶着这么重的凤冠撑了一整天, 你的脖子不累吗?”徐清漪脸上的表情瞬间生动起来,无辜中又带了一丝委屈,浑然天成的娇俏,大着胆子拉了拉顾淮之的袖子撒娇道:“太累了,我都不敢动,现在脖子还酸着呢。”顾淮之连忙接话,“那我先帮你把凤冠取下来。”一边说着,顾淮之已经站起身来,动作轻柔地将徐清漪的凤冠摘下来,还掂了掂,再次感叹:“这得有十斤左右吧?你可真厉害,竟然一点疲惫之色都没露出来。”将凤冠放在梳妆台上,顾淮之返回后自然而然地伸手按了按徐清漪的脖子,帮她按摩脖颈放松肌肉。许是顾淮之的态度太过自然,徐清漪也没了原先的那份紧张,暂时将之前听了一脑袋的三从四德抛在脑后,直到缓解了脖子的酸胀后,徐清漪才猛然反应过来,这发展好像不太对啊?然而顾淮之总比她快上一步,悠闲地拿过合卺酒放在她手中,轻松道:“该喝合卺酒了,喝完我再给你按几下,不然你明天更不舒服。”徐清漪虽然也是头一遭成亲,但总觉得她现在面临的洞房夜和其他人的可能不大一样。不过顾淮之神态语气太过自然,徐清漪又还有点小紧张,就这么被顾淮之给带偏了,下意识地接过合卺酒酒杯的另一端,配合身边顾淮之的动作,仰头将酒喝了下去。顾淮之则顺势揽过徐清漪,轻轻按压着她的脖颈,而后手逐渐向下移,贴着她的耳朵缓缓道:“有美一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缠绵缱卷的凤求凰,伴着屋内龙凤喜烛摇曳的火苗愈来愈低,随之响起的则是令人脸红心跳的喘息低吟声。一直到后半夜,两人才将将睡过去。徐清漪心里记挂着明天早上要给长辈请安的事,连觉都不敢睡沉了。顾淮之只能安慰她,“放心吧,我早就吩咐下去了,让人寅时末叫醒我们。祖父他们都是性情温和的人,哪怕我们迟点过去也没关系。”徐清漪心下还是略微忐忑,顾淮之伸手将人抱在怀里,哄小孩似的耐心地把她哄睡了过去。第二天天还没亮,徐清漪便已经醒了过来,强忍着身子的不适坐起身来,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走到燃着龙凤喜烛的桌前。左边的喜烛已经快要燃尽,右边还剩了一小截,徐清漪见状,拿过扇子轻轻一扇,两支喜烛同时熄灭。顾淮之正巧看到了这一幕,忍不住低笑。据说龙凤喜烛一左一右分别代表了男女双方,哪方先烧完就意味着哪一方先离去,同时燃尽便意味着夫妻二人同生共死,一生幸福。虽然顾淮之不信这些,但看着徐清漪认真的神情,倒也觉出几分可爱。听到屋子里有动静,守夜的婢女轻声问了一句,得到顾淮之的吩咐后才端着衣物进来。顾淮之一直不习惯被人伺候着穿衣,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