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佳氏嘴角的笑意既深且甜, 这让她原本有些憔悴的脸色顿时显得容光焕发起来。
她看着眼前不断挣扎着的女人,两个年轻力壮的太监从旁死死按住她的臂膀, 拧在身后, 女人秀丽的脸庞因疼痛而扭曲狰狞着。
莞珠从带来的一个食盒子里端出了一碗黑乎乎极粘稠的药汁, 走到德妃身边,掰开她的嘴就狠狠灌了进去。
“呜呜,呜呜呜———”
乌雅氏死命摇着头, 乌黑的药汁在她的挣扎之下倾洒了一些,落到了她那件鲜丽的玉色宫装上,洇出了一个个墨色的暗渍, 触目惊心。
一月后。
辛者库。
“那哑巴哪去了, 昨儿她那夜香桶又少刷了十几个, 早上安管事派人过来点数,又累得我挨了一顿数落,这杀千刀的贱人,看我今天不收拾死她!”
一个膀大腰圆面色凶恶的粗衣婆子满面怒色,一双细弥的眼睛被上下肿起的脂肪包裹着, 看的出来实在努力的睁圆想显示一下她的威势,却毫无作用。
另一个腰背有些佝偻的女子讥笑道:“她啊, 还在那屋子里做着当了主子娘娘的美梦呢,也不知道哪来的这么个傻子, 满脸的烂疮还成天的在那端着范儿, 安管事都收拾她多少回了, 也不改改那德行。”
昏暗陈旧的屋子里, 一个脸上长者脸上长着许多泛着紫红色中泛着淡黄疮包的女人正缩在屋子里的墙角,边上站着一脸阴沉的管事太监。
那太监手里拿着用来刷夜香桶的粗大刷子,狠狠抽打在女人的身上。
“我可告诉你,你今日要是再敢少干一丁点的活,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明早夜香桶要是还少,你三日的饭食就不用领了。”
那女子挨了一顿劈头盖脸的抽打,刷子上还带着难以形容的呛鼻味道,打湿了她粗糙发灰的衣服上。
女子“吚吚呜呜”了半天,却一句囫囵话也没说出来,只眼里射出了怨毒的光。
那管事太监瞧了,顿时“哎”了一声。
“呦,还敢用这种眼神看我,你以为你是谁啊,别是做梦做的糊涂了真把自己当主子了吧?”
那太监举起手中的刷子,又狠狠抽了下去,那女子行动迟缓了半分,没能避开,被这一刷子当头抽在了脸上。
“呜——”的一声,是那女子哑声的惨嚎。
只见拿刷子头上,淋淋漓漓的沾满了淡黄中带着血丝的脓水,这一刷子下去,竟是把那女人脸上的脓疮刮破了大半。
鲜血中带着些许淡黄的脓水从女人脸上留下,女人的五官疼的扭曲着,狰狞而可怖,宛若从地狱中爬出来的夜叉一般。
阴暗的屋子里,一个宛若恶鬼的女人眼中的目光怨毒,看得那管事太监竟是心头一凉,无端生出一股寒意。
他下意识的抖了抖肩膀,色厉内荏的道:“你,你给我等着,我倒要看看你能倔到什么时候?”
说完便如逃脱一般有些脚步仓皇的转身出去,又将那有些破旧的房门狠狠关上。
“这三天就把她关在这里,不许给吃食清水,便溺由她,哼,敢跟我玩这套,爷爷我孩子时候就不怕了!”
管事太监尖细的嗓音在门外响起,接着几个有些谄媚的女声急忙应和着。
屋子里的女人蜷缩成一团,窝在角落里,从衣角上撕下一小块布,强忍着疼痛按在自己的脸上。
“呜——”
剧痛袭来,她仍旧没有放手,死死的按住留着脓水的位置,手上甚至触到了粘腻的液体。
她的眼睛死死的睁着,她要记住这一切,她还有希望,她还有儿子,她还会回去的,她不能死!
即便是被这些人糟践,即便忍受着屈辱,可她要活着,她要让她的儿子救她出去!
两年后。
七月初,正是紫禁城一年中最热的时候,炽热的空气中没有一丝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