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失措。
也许是这许多年下来,她和眼前这个男人再也不能用喜欢或者不喜欢这样简单的字眼去形容两人的情感关系。
他是她儿子的父亲,是她在后宫生存的底气和依靠,她不可避免的会对他产生亲密和依赖。
而当康熙将那寓意着比翼双飞的簪子放到她面前时,喜悦和恐惧同时交杂在她的脑海中,这复杂的情感冲刷着她,令她无法迅速的反应出来应有的应对。
她甚至无法清晰的去分辨如今自己对于这个男人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情,她只知道,这不是爱。
她心中清楚,她和他完全是不同的价值观,不论现在康熙待她怎样好,都不能改变他对女人根本的态度,那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宠爱和怜惜。
他可以在对她说着浓情蜜语,诉说他比翼双飞的心意的同时,让后宫中接连不断的有阿哥公主出生。
可他却要求她的全心全意,一颗真心都要剥出献给他。
这样不平等的甚至是带着屈辱的爱意,她怎能不恐惧厌恶。
可她又是喜悦的,庆幸于康熙对她还有这样的感情,这才有了自己和安儿平静安稳的日子。
屋子里的炭盆似乎渐渐熄了,空气中带着丝丝凉意。
玥滢觉得有些冷,又往康熙温热的怀中靠了靠。
睡梦中的男人感觉到她的靠近,无意识的伸手将她揽进怀里。
玥滢嘴角露出一丝鄙夷,是对着自己的。想要享受温暖,却又对火光厌恶抗拒,想要享受康熙宠爱带来的生活,却又对他这样不平等的爱意感到厌恶,自己真是又当又立的矫情的要命。
玥滢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睛,蜷起身子,在康熙温暖的怀中睡了过去。
康熙二十一年的年关,玥滢过得可谓是身心俱疲。
原因无他,宫里面的孕妇又多了两个。
刚进了腊月,宜妃郭络罗氏就查出了不到三个月的身孕,消息传来时玥滢正咸福宫里帮钮祜禄氏挑捡着内务府新送来的过年要裁的新衣料子。
钮祜禄氏刚听了这消息还一脸黯然的和玥滢道,自己入宫也快五年了,怎么肚子还没一点动静。
玥滢还安慰她这事不能急,却没想到第二日,太医去咸福宫请平安脉时就诊出了钮祜禄氏有了两个月的身子。
这下可好了,后宫里从皇贵妃到贵妃,再到妃位一共七个主位,四个有了身孕。
钮祜禄氏一有身孕,这掌管宫务的差事自然是不便再干下去了,康熙来永寿宫刚提了这个话头,玥滢就知道他要说什么。
她眨着一双水眸,颇带着恳求意味的道:“皇上,臣妾年纪轻资历尚浅,实在不宜担此重任,惠妃和荣妃无论是年龄还是阅历都在我之上,皇上要不——”
如今宫中这么写孕妇,掌管宫务一个不好就是要被牵连的,她才不想费那个心思。
康熙淡淡斜了一眼道:“惠妃惯来争胜好强,凡事都愿插上一脚,不宜让她经手宫务,荣妃面嫩嘴软,位份家世又都不出众,怕是会被内务府那帮子老狐狸给糊弄了去,所以你这回就别再想偷懒。”
玥滢很有些无奈,可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也只能是应着头皮接下了在她看来是个烫手山芋的差事。
幸好她在内务府中也算是有些人可用,既有便宜姐夫刘岩支应,还有弄巧手里的一部分人脉可听使唤,再时不时的去咸福宫与钮祜禄氏讨教一番,倒也勉强能将场面撑住。
好不容易忙活完了一场盛大的除夕宴会,玥滢回到永寿宫,卸下厚重的朝服,就倒在塌上一动不动的装死。
康熙今日是与她一道回来的,如今没有中宫,皇贵妃又有身孕,他除夕在哪歇自然也没人敢置喙半句。
换了衣服后就见她这副懒散的样子,忍不住就笑骂道:“瞅你那点出息,不过是一个宫宴罢了,何至于就这个样子。”
玥滢趴在塌上,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