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客和男客不在一处,宁夫人与宁茴走的是另一边,她问道:“你去了一趟平春见着韩家的人了?”
宁茴就知道她会问起这事儿,点头回道:“见着了。”
宁夫人抬了抬裙摆走下石阶,“如何?”
“不大好,不过二舅母和二舅母家的意兰表妹倒是个亲切的。”宁茴细想了想回道。
宁夫人眼中含了些不屑,“那一家子真是不提也罢,尤其是你那外祖母,眼皮子浅不说了,心也不是个好的,以后莫再往那边去了,费那个心力做什么?那样的亲戚断了也就断了。”
宁茴笑笑,“晓得了。”
楼扇今日穿着紫色的仙鹤绣花暗纹长裙,襟边儿缀着狸绒,臂弯挽着淡了些颜色的粉紫挑线披帛,眉眼染着喜气,静立着陪站在楼夫人身边。
她面上原是带着笑的,却在见着裴昕进来的时候瞬间散了个干净,嘴角动了动,半天都没能扯出笑影来。
裴昕面色也不大好,眼神微暗。
宁茴和宁夫人坐的一桌,一同的都是公门侯府的当家夫人,现下还没开宴,大都吃着点心瓜果说些八卦打发时间。
这么大天白亮明摆着说八卦那当然不行,好在大家都是练过的,一句话就算转八个弯儿,你来我往的也能说得热闹,宁茴听的是满头雾水,根本就掺和不进去,心头叹了一口气撇过头,算了吧。
青丹怕她干坐着冷,将暖炉塞给了她,低声道:“还得好一会儿呢,再快也得有小半个时辰。”
宁茴拧了拧眉,一偏头正巧瞧见了陈小伯爷的母亲,晋安伯府的夫人严氏。
晋安伯早逝,这位伯夫人一手拉扯着陈小伯爷,行事说话颇为爽利,虽然晋安伯府没落了,却也没能叫人轻看一两分。
她身形偏瘦,和楼夫人站在一块儿稍显得有些单薄,但这气度却是分毫不落。
晋安伯夫人落座在柳芳泗那一桌,那头尚未坐满,空了好几个位置,宁茴犹豫了两分,与宁夫人说了一声才往那边去。
柳芳泗放下手中吃了两口的如意糕,还以为宁茴是来找她的,在夜梅夜竹灼灼目光下压住了翻白眼的冲动,尽量平声平气问道:“你往我这儿来做什么?有事儿?”
“没什么,就是无聊的很,想着过来和你说说话的。”宁茴抱着自己的小暖炉在她旁边坐下,眼角的余光尽往晋安伯夫人身上瞄。
柳芳泗呵呵笑了一声,“和我说话?大嫂,今儿个没出太阳啊。”更遑论从西边儿出来了,真是奇了个怪,她这才被关了多久啊,怎么一出来这姓宁的这么温和?
她们俩打了可不止一架,和平相处什么的那都是放屁,这样想着她立马浑身戒备起来。
宁茴一肚子装的尽是坏水儿,心肝儿都黑得滴墨了,别是又想搞些什么事儿来整她吧?!
上一次被摁着打的事儿还深深地印刻在脑海里,柳芳泗整个人都有些不大好,眯着眼打量她,“你又在想什么坏招儿?”
宁茴奇怪地看着她,“你在说什么鬼话呢?”像她这种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五讲四美三热爱的好姑娘,正直坚强又勇敢,聪明美丽又善良,怎么可能想什么坏招儿呢?她是那种人吗?当然不是啊!
柳芳泗咬牙切齿就要回嘴,一边儿坐着的晋安伯夫人却是突然开了口,“这是裴少夫人吧?”
宁茴闻声儿冲她笑了笑以示回应,便不再理会脑壳有包的柳芳泗。
晋安伯夫人是个健谈的,说话时候不急不躁,既不冷淡也不热络,那个度把握的极好,某些地方和宁夫人倒是有些相像。
人越来越多,宁茴也不好在这处久待,很快又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去,大概了解了一下晋安伯夫人,她心里有了个底,又悄悄地问了宁夫人两句那位陈小伯爷。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祖母叫我帮着裴昕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