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族的当家主母自在?”
她言辞恳切,“晋安伯府虽然没落了,但那小伯爷你也是曾见过的,人品容貌都是上佳,二公子说了本事也是有的,迟早能重耀门楣,不比到那王府去受人气强?”
橘杏见裴昕咬着发白的下唇不语,又说道:“奴婢说句不好听的,那楼大小姐素来与你不对付,她成了王妃还指不定怎么折腾你呢,到那个时候你又能说些什么做些什么?难道就指望着定王殿下那丁点儿子情谊吗?”
“别说了!”裴昕紧紧地拧着眉,面露苦色地斥了一声,打断了橘杏的话。
她一把拨开橘杏撑着的油纸伞,眼含着泪大步走在前头,橘杏和梨蕊来不及追,一转眼间就见她的身影湮没在夜色里。
两人对视一眼,双双叹气。
………………
这日停了风也停了雪,叆叇暗云也散的差不多。
自打上次华阳长公主府秋日宴后,裴老夫人现在是一接到外头各门各府递来的请柬就脑子抽抽的疼,但这样的宴又不能不去,她只能强撑着头,又是恼又是忧地把人都叫了过来。
楼丞相的生辰自然比平日夫人小姐们的赏花宴更要来得慎重些,她不提点两句说点儿什么,这颗心就七上八下的实在是不舒服。
宁茴由着榕春引进来的时候,屋里已经坐了好几个人。
穿着浅蓝色长裙低垂着头的裴昕,坐在她旁边面上含笑的裴珍裴悦姐妹,还有被罚了禁,许久未见的柳芳泗。
裴老夫人靠坐在榻上,一看见她进来就气闷地撇过头,“坐吧,趁着这么一会子,老太婆跟你们说说话。”
宁茴应道:“好的,祖母。”
柳芳泗忙热络地接了话,“祖母说吧,孙媳听着呢。”
裴老夫人横看竖看她都不顺眼,往她脸瞅了瞅又转眼落在了宁茴身上。
宁氏虽然也不着调又气人得很,但到底比柳氏看起来舒心得多。
别人家的儿媳孙媳各个省心,就他们显国公府上,一个比一个飞得起,现如今她居然已经沦落到觉得宁氏这样的都不错的地步了??真是、真是……呔!
这样一想着,老夫人满是褶子的脸上又不大好看了,她冷哼道:“今日是丞相府办宴,你们要是再像上回那样搞出什么幺蛾子,一个个的就自己跪到祠堂里去朝着列祖列宗们谢罪。”
宁茴点点头,“好的,祖母。”
老夫人嘴巴一闭,瞪了她一眼才又开了口,“宁氏,你是长嫂,府中几个妹妹都到了婚配的年纪,这些日子你也该好生地帮着相看。”
宁茴又点了点头,“好的,祖母。”
老夫人听见她这一字不改,完全不走心的回声儿,脸又是一垮,旁边的柳芳泗接道:“祖母放心吧,孙媳也会帮着相看的。”
裴老夫人冷呵了一声,一向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从来不管其他的,她瞥向她道,“你?可拉倒吧你,你把你自己不安分的腿和手给看住啰,我老太婆就谢谢你柳家的祖宗。”
柳芳泗被堵得说不出话,恼恨地捏着帕子扯了两下,在夜梅轻推肩膀提醒下按捺住了心中愤愤。
裴老夫人又说了几句叮嘱的话,隔一会儿又冷着脸剜柳芳泗一眼,瞪宁茴一下,将近小半个时辰才叫她们离开收拾收拾准备往丞相府去。
宁茴起身就要出去,裴老夫人却是叫一声留了她下来。
柳芳泗几人已经走了,屋内霎时便空了下来,宁茴疑惑问道:“祖母可是还有什么事?”
裴老夫人道:“昨儿个二郎来跟我说了些话。”
宁茴:“嗯?”
裴老夫人喝了口热腾腾的鸡汤,“他与我说了一番晋安伯府的陈小伯爷,你最近好生看看探探风。”
宁茴迟疑道:“你这是……”
裴老夫人由着榕春递了帕子来与她擦了擦嘴,“昕儿的婚事也该定下了。”左右也用不着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