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夜的拳,再受了风寒呢!”
以前她是不懂,想在回想起来,以前王爷在北街的时候,好似也半夜里痴迷练拳。
当时她还以为他秉承了祖逖闻鸡起舞的宏志,每夜披星戴月的精进武艺,心内着实钦佩了一番。
可是后来去西北后,就不见他练拳,倒是像狗子一般,没日没夜地拱被窝。
而最近,王爷又将闻鸡起舞的劲头重拾,每到夜里又开始拳风阵阵,眠棠才渐渐琢磨出其中的深意来。
听到自己的小王妃一脸狡黠地调侃自己,淮阳王依然坦然自若,可在眠棠快要挨近浴桶时,突然起身在她脸上亲吻了一口,浴桶里溅起的水珠子都迸溅到了衣裙上,惹得眠棠捶着崔行舟的肩膀连连惊叫。
崔行舟一时偷袭得逞,脸上露出得意的大笑。
他平日里都是一副老成样子,可是自从成婚后,倒是总能在自己的王妃前这般笑得畅快而无遮掩。
二人嬉闹了一会,那浴桶里的水也凉了。幻雪拿了大巾布来,想要替王爷擦拭,不过眠棠却很自然的接手,自己亲自服饰崔行舟更衣。
虽然李妈妈很委婉地提醒着眠棠,不必拿那些侍女们当女子看,只当做了下人,该近身伺候王爷的活,还得由着她们做。
毕竟她们如今都是眠棠手底下的,女主子不开口,就算是王爷也不好私下收了正妻的丫鬟作通房侍妾。
若是一味忌惮着她们反而显得她这个女主子小家子气了。
别的劝,眠棠都肯听,但唯独这个,她容不得。自己的夫君,为何要给侍女们看个遍?
所以当入夜时,眠棠还不忘问一问:“你军营府衙里的都是小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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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行舟惬意地搂着眠棠,闭着眼儿道:“连路过的苍蝇都是公的,不信你去看看,娶了母大虫作了王妃,本王连清俊些的小厮都不敢用呢!”
眠棠才不依,只咬崔行舟的耳朵:“谁是母大虫?”
崔行舟用鼻尖供着她的脸蛋道:“说错了,不是母大虫,是个天生九尾的小狐狸!不光貌美会魅惑人,而且这九曲十八弯的心思真是将人拐得七荤八素。今日那位张大人来见本王时一脸的尴尬,岂不是你的杰作?”
眠棠被他撩得痒痒,咯咯直笑道:“可莫将这些都归在我的头上,我不过是吩咐陆义他们,暗地里将哥哥送回苦役附近的城镇,让他们安排人就地报官领悬赏罢了。那个跟他同名的老伯可不是我弄来的。”
原来当初陆全暗自尾随了与柳展鹏随行而来的那几个锦衣大汉,一路跟随着他们来到了惠州地界,再一路跟到了绥王府,自然也清楚了他们背后的主谋为谁了。
那边眠棠安排着新组建的镖局,借着运送货物的机会,悄无声息的麻药迷晕了柳展鹏,将他装入箱子,一路走驿道过关卡,回到他当初服刑的漠北。而崔行舟也是抓绥王小辫子时,查阅卷宗,无意中发现了这个巧合。眠棠倒是巧妙地李代桃僵,很好地给绥王来了个回马枪。
绥王不是给他精心挑选了个铁面无私的能臣吗?这一壶好酒也一定要分给绥王尝一尝。
可是柳眠棠在略松了一口气之余,不免又有些惆怅:“……只是,我哥哥当初被私带出来时,死了差役……他这次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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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棠说到一半,便没有再说下去,虽然她安排周详,力求证明哥哥并不是谋害差役之人,但是最后狱官会如何上报加刑,也不好说。
想到这,眠棠的心思也是有些晦暗低落。
在夫君和兄长之间,这次她首选了夫君。毕竟她不是父亲,做不到为了这个从小看不起她和娘亲的兄长而不惜一切地牺牲,舍弃了自己心爱的男人。
崔行舟却知道她心内的矛盾,只拍拍她的肩膀道:“他苦头总是要吃些,也要死了攀附着你翻身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