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无并没有真正见过鬼舞辻无惨。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无惨几乎从不在鬼杀队成员面前露面。
时无斩杀过上弦、下弦, 以及连他自己都数不清的普通鬼,可是就是没有真正遇到过鬼舞辻无惨。所以当年初遇炭治郎的时候,从他口中得知对方遇到过无惨, 所有的柱都表现出了震惊的情绪——包括时无自己。
不过没有见过,不代表时无对鬼舞辻无惨这个概念是一无所知的。他的确不会去记事, 甚至在那个时候,连同伴的名字都没有去记住过, 转眼就会忘记刚才发生的事情。可是对于敌人, 时无从来没有不认真过。
就算敌人再如何弱小,但是身为鬼, 本就是一件需要警惕防备的事情。
而鬼舞辻无惨是他们追寻了千年的敌人, 这千年以来的信息,足够他们摸索出无惨这只鬼的性格。
有人告诉过他,和他说过鬼舞辻无惨的信息——身影完全被阴影遮挡的蓝发少年突然有些怔愣了一下。
是谁告诉过他, 关于无惨的事情来着?
紫藤花大片大片倒映在少年的眼底, 重要之人的最后碎片似乎也开始回到了拼图之中。
时无只有十来岁,对于鬼的仇恨更是来自于这个年纪,他会理所当然的使用“我们”来形容, 鬼杀队是需要领导人的,又是谁将他从混沌之中拉出,教导他文字, 让他不至于像个文盲一样什么都不会?
是主公啊……
时无稍稍牵起嘴角,他其实早就该想起来了,只是这份记忆就像是主公一样, 太过于温和,如同春季午后的阳光,浅浅淡淡却又带着足够的暖意和温柔。也如平静的湖水一般, 清透平和,从不会掀起狂风暴雨。
人需要光,需要水,需要空气。主公的存在就像是这些事物一般,哪怕是失忆,这份记忆也从不会逼迫他想起,而是平淡的、又慢慢的,在某一天的午后,于紫藤的背景之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之后,恍然忆起——是主公啊。
可惜,现在没有茶,没有阳光,更没有紫藤花。只有一只需要被斩杀的鬼物。
之所以会说起无惨,是因为,时无在等待的途中,无意识地开始思考无惨和迪奥的共通性。
也在思索承太郎给出的计划可行性。
因为多出了时无的存在,因为阿布德尔和伊奇没有死亡,而且,他们也提前知道了迪奥的能力,不需要花京院典明用死亡来参透这个谜底。所以现在对付迪奥的办法,不可能和档案上的发展一模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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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太阳完全落山之前。
当时无目光灼灼地说出迪奥布兰度的名字的时候,在场所有人都感到不可思议,波鲁那雷夫更是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你说谁?!那个迪奥——儿子?父亲?!”
波鲁那雷夫用自己的母语语速极快地说了些时无完全听不懂的词句。时无已经在一个月的时间内学会了英语,真的不能奢求他在这段时间内还能相当迅速的自学别的语言了。
时无假装对他们的惊讶没有反应,也不否认现在这个情况其实的确是他的些许恶趣味,要不然他可以有无数种更平和的方式来剧透迪奥的能力。
反正不管他是怎么样的人,时无都承认自己就是这样的“自己”。
做出一副“你们为什么这么惊讶”的表情(虽然并没有做出这样的表情,只是眼睛中些许透露了这样的情绪)。时无自然而然地接了上来。
“因为我、”时无刻意停顿了一下,转而换了台词:“他之所以会提到迪奥的事情,就是我那会儿刚好在和他聊关于他的敌人的能力。”
“我和乔、他的关系很好,他遇到的敌人名字叫做……恶魔?迪亚波罗?”
时无扫了一眼在场还是没有反应过来的几人,开心